厅外,众人见青谣披着皇帝的龙袍出来,无不震惊。
唯有温有方神色如常,仿佛早已司空见惯。他快步迎上前,殷勤地扶住青谣的手,关切道:“哎呀,燕王妃,您没事吧?快,快请坐!”
他刚安顿好青谣坐下,萧云冶与崔鹏也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崔鹏一踏出内室,见到自己内务府的属下,顿时腰杆挺直了几分,仿佛方才的狼狈从未生。他昂起头,领着几名侍卫上前,语气虽带着几分恭敬,脸上却难掩质疑的神色:“下官正忙着审理燕王妃忤逆太妃、虐杀下人之案,不知陛下此番驾临,有何差遣?”
萧云冶已自顾自坐到大厅上的圈椅中,手指轻拨着扳指,神态淡然从容:“前些日子,朕在骊山下遭遇刺袭,混乱之中无暇顾及那些殒命的手下收拾尸骨。今日想起派人前往,却听闻燕王妃已命人代为收殓。朕感念她贤良淑德,能为朕分忧,正欲颁下赏赐,不料却听说她犯了过错,被带到内务府来。朕今日恰好无事,便亲自来看看,燕王妃究竟是如何忤逆杀人,罪状是否属实。”
崔鹏小心翼翼地回道:“陛下,燕王妃此案乃沈太妃亲自告,下官已派人去请证人,不久便会抵达此地作证。”他说话间,目光不自觉扫过青谣身上那件龙袍,心跳如擂鼓,扑通扑通响个不停。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陛下与燕王妃之间似有某种不可言说的情愫。这念头虽大逆不道,可陛下的眼神实在太过直白,从头到尾几乎未曾离开过青谣,那眼底流露的怜惜与关切,简直溢于言表。更何况,一个堂堂皇帝,竟会为一个藩王妃亲自出面撑腰,这背后的意味还不够明显吗?
想到此处,崔鹏额头冷汗涔涔,心中暗悔自己怎会贪图沈太妃与昭宁长公主的银子。如今看来,这分明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后果不堪设想!
“嘶——”就在这时,后颈传来一阵比一阵密集的刺痛,崔鹏疼得龇牙咧嘴,表情扭曲得像是裂开了的花瓣。
萧云冶无意间瞥见他这副模样,轻笑出声:“崔总管审个案子,怎么把自己弄得像受了伤似的?”
崔鹏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含糊应道:“误伤……不过是小伤罢了……”
萧云冶嘴角微扬,笑容却不达眼底,语气冷淡:“既是受伤,便该去包扎。若硬撑着,万一流血过多殒命,岂不可惜?”
说罢,他转向温有方,吩咐道:“去,带崔总管出去处理伤口。”
崔鹏还以为这是陛下对他的关怀,刚要感激涕零地谢恩,却冷不丁瞥见萧云冶的目光仍牢牢黏在青谣身上,顿时醒悟过来——感情陛下不是关心他,而是嫌他在这儿碍眼!
“谢……谢陛下……”他哆嗦着谢了恩,跟着温有方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到了外间,温有方却并未急着带他去包扎,而是倚在墙边,双臂环胸,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崔总管好大的胆子,这回怕是撞到陛下的逆鳞了吧?”
崔鹏闻言,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温公公救我!下官一时糊涂,被沈太妃和昭宁长公主蒙蔽,才对燕王妃无礼。我绝非故意与她作对啊!求公公开恩,在陛下面前为我美言几句,保住我这条贱命吧!”
温有方笑眯眯地道:“那这案子还审不审了?”
“不审了!打死我也不敢再审了!”崔鹏慌忙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温有方却摇了摇头:“错了,这案子非审不可。至于怎么审,呵呵,你过来,咱家告诉你……”
他招了招手,崔鹏忙膝行上前,凑到他跟前。
温有方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崔鹏听后连连点头,此刻别说让他揭沈太妃与昭宁长公主贿赂朝廷命官,就是让他诬陷这两位谋反,他也毫不犹豫。只要能保住性命,陛下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屋内,崔鹏一离开,萧云冶便转过身,目光落在青谣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你瞧瞧你,才离开几日,又给自己惹了麻烦。你这样,叫我如何能放心?”
青谣闻言,脸颊微微泛红,偷偷瞪了他一眼,随即垂下头去。这屋里还有旁人,他却口无遮拦,难道就不怕别人误会他们之间有什么不成?她心里虽有些羞恼,却也隐隐感到一丝暖意。
萧云冶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懒洋洋地开口:“放心,没人敢乱说。毕竟,谁也不想丢了性命,对吧?”他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震慑得满屋的下人齐刷刷跪下,以头抢地,纷纷表忠心:“陛下放心,奴才们绝不敢胡言乱语,便是烂在肚子里也不会泄露半句!”
青谣嘴角不由一抽,这话说得,好像她与他之间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似的。可她与他明明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
萧云冶正目光深沉地凝视着她。当他的视线触及她脖颈上那两道紫红色的掐痕时,眼底的光芒微微一滞,随即染上几分狠厉。
“走!”他不再多言,伸手拉起她,不顾她是否愿意,直接带着她迈向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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