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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去何从终(第1页)

忽然,江月的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反射的光线轻轻地晃了下,定睛看去,地上正静静躺着一支散发出微弱荧光蓝、使用双螺旋结构密封在玻璃试管里的一支药剂。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江月先是尝试了用手上的塑料棍在不惊动实验体的情况下去勾,在尝试几次后,江月的体力都快耗了个七七八八而药剂不仅没有前进甚至更推远了几分。而在江月最后一次去尝试时但塑料棍不慎意外脱手,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死亡倒计时的悠扬前奏曲。

浔卿更是惊地立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生怕下一刻就看到江月血溅当场的残酷景象,至于江照月,仍然是那副冷静自持、克己复礼的神情,在眼下却让人难以忽视她究竟轻描淡写地做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她将手上在搜索物资时捡到的一罐瓦斯,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对实验体扔去。不出意料的,实验体迅速被这挑衅的行为激怒,低吼着将矛头对准江照月,在正式交锋前江照月递给江月一个眼神,江月立刻心领神会,瞬间起身去拿那瓶试剂,趁着实验体与江照月打得如火如荼不可开交之时翻身跳上对方的背后,眼一闭心一横,就猛的将手中的试剂扎下去。

预想中的轰然倒地却并没出现,反而在注射试剂之后,实验体的状态明显出现了狂化,江照月只来得及喊出一声:“小心!”便被实验体狠狠的往墙壁上甩去,这样大的力道即使是经过改造强化的仿生人也难以承受,而江月更惨,被实验体从背上揪下来吊在自己眼前。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实验体对江月展示出极大的兴趣,不单单只是将她当成可撕碎的猎物,而是真正的将在这基地对饲养者的兴趣转移到江月身上,更像是一种迟到的报复以及对加注在自己身上命运的不公统统对着江月宣泄出来。

浔卿在地上慌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眼瞧着江照月被甩在墙上昏迷不醒,想匍匐上前去将人拖到实验体的视野盲区来避免对方的进一步攻击,爬到半路鬼使神差的一回头,就看见柜子角落隐约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她过去探查,浔卿脚蹬在架子上一用力将自己送到柜子边上,等待看清那东西之后心下一喜,忙不迭的将找到的东西揣进怀里。江照月好不容易挣扎着醒来就看见实验体几乎快要将江月撕碎,目眦欲裂的上前却没意料到有人比她更快,还没等到实验体反应过来,就一气呵成的将刚刚得到的与江月原先手里那支颜色截然不同的试剂注入实验体体内,不消片刻,实验体就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江月被实验体甩的七荤八素,双手撑在地面上单膝跪地缓了好半晌才一点点从眩晕的感觉中逃脱出来。而剩下的江照月和浔卿都围在尸体旁仔细端详,江照月原本就对解剖学略有涉猎,而浔卿这个门外汉也学着她有模有样的分析尸体。“长期浸泡在营养液等液体中,皮肤保留多处浸渍。”浔卿装模作样的又将江照月的话复述一遍,正儿八经的模样总算是逗得江月忍俊不禁。

“你醒啦。”浔卿了却了心头一件大事,欢快的开口。江月点头,“你们在研究些啥呢?”

“刚刚我与它交手时,偶然发现它肌肉发育很不均衡,有些部位异常发达而一些地方又有着不正常的萎缩。我怀疑一方面是因为它曾经使用的营养液配比并不能完全的契合它发育的需求;第二,它可能在之前就被唤醒过,暴露在空气中一段时间来造成那部分没有及时的发育完全。”江照月眉头拧起,严肃的开口,“同时,如果我们将营养液视作实验体的‘羊水’那么这具实验体完美符合未发育完全就脱离营养液的供给这一假设。”

“身体比例失调,”江月上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尸体的四肢和肩颈,“皮肤薄而透明,缺乏足够的脂肪层和角质层保护。”

“诶等会!不是说目前最先进的基因技术生物也不能从营养液里提前唤醒吗?”浔卿打断道。“理论上来说,提前断了营养液供给是会阻碍发育,导致生命体死亡……”但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根本就不能用理论来解释任何。江月腹诽。

“一定发生了什么,而且这实验体也不对劲。从来没有任何案例表明未成熟的实验体离开营养液仍能无痛存活。”江照月说。而话音未落,江月好像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如遭雷击般愣住,其余二人也不免被她这幅样子给吓到,浔卿颤抖着声音问:“江月,咋……咋啦?”

江月的一颗心沉入谷底,“当时,我们刚从暗门爬进隧道,就在我问浔卿借火光之前,我曾在墙壁上摸到过一些别样的凸起。”浔卿想了想:“所以你的意思是第一个走廊上可能有提示?”江月不置可否,江照月却在此时出声提醒:“我们原路返回事小,问题上我们仍然没有照明的东西。”浔卿说:“这事好办,我寻思刚刚那个什么试剂就挺好用的,虽然不如直接点火来的亮,但也能凑活。我记得刚刚那个地方还剩下三四支不如我们就勉为其难用一下。”江月表示同意,浔卿转身去清点了数量,不多不少刚好三只,散发着淡绿色荧光的试剂在全然漆黑的走廊显得弥足珍贵。

在三人走的精疲力尽仿佛一个世纪那样久远,这才隐约看到了江月口中的‘异样凸起’。仔细端详过后,赫然是「EchoesthroughTimeSpiral」(穿越时间螺旋,在不同时空回荡,时空交错、记忆回响)恰恰印证了江月心底最恐惧的猜想。而身后的黑暗中又依稀传来几声不正常的异响,“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走为上。”随着江照月的话音落下,大家麻利的回到了地面上,江照月认真的将暗门牢牢的锁好,以防突生变故。

“江照月!你口袋里营养针给我一支。”浔卿找地方坐下,就开始问江照月要一支营养针,而江照月却不为所动,并没有任何动作的倾向。眼看着浔卿气得又快炸毛,江月只好安抚,“你就把营养针给她一针,我也没那么需要。”江照月见状,语气冷淡的开口:“你觉得自己真的需要营养针吗?”

“那不然呢!我也是人类,吃不到东西也要靠营养针续命啊!”

闻言,江照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浔卿更加不解。江月眼里的好奇都要溢出来了,“可是从我们进入地下到返回到地面上,至少过去了三天,而这三天里江月是因为注射了营养针的左右不需要进食;而你从漂流到岛上直到现在至少84个小时,而你在没有营养针的情况下仍然活蹦乱跳,那么你觉得,你真的需要营养针么?”

浔卿的脸色随着江照月的话肉眼可见的惨白下去,不可置信的盯着江照月,目光炯炯似乎不把江照月看穿不罢休。“那是因为……因为……因为我……!”浔卿无助的因为了半天,嘴唇嗫嚅着却再也说不出残忍的下半句,总觉得话说出口之后,有什么东西就变得再不一样了。

江月将江照月拽到一边,刚想开口却被江照月低声打断:“客观事实而已,她接受不了也只是一时的事情,不如就放任她缓缓。”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她进地下不吃不喝还能维持正常的生理机能就察觉出了。”

江月此时也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不过也算半个好消息。毕竟在除去浔卿之后,她们的食物生存压力明显减小,营养针只供江月一人是完全有可能撑到救援队的帮助。在稍作喘息后,她们两人一致决定让浔卿呆在营地缓缓,而自己则外出寻找能够使用的物资来确保夜晚因周遭气温太低而失温。只不过江照月还是不放心江月独自在陌生的环境里行动,但是在江月的再三保证下还是勉强同意了,并约定好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就大声疾呼。

江月一个人在茂密的树林间穿梭,而那些消退了几日的幻觉竟在此时又卷土重来。这回江月被拉入的却是一个全新的场景,她本能的躲在一众说不上名称却明显昂贵的器械之后,一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上浮现的是担忧惶恐的神情,几位德高望重的生物学家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它们一定是被有心之人注入了被设置好的病毒程序!否则一团人造生物怎么可能真的生出自我意识!”

“我们在研究实验过程中分明并没有添加有任何风险的基因材料,这根本不可能发生!”话音未落,只听见‘砰!’的一声,专门为大型机密实验室配备几吨重的钛合金大门轰然倒塌,门外站着的正是刚刚大佬口中的主角。它们古井无波的脸上甚至看不出任何额外的神情,但也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仅仅只是用被黑色占据的眼球注视着面前的“创物主”。原本在实验室内的众人被盯的浑身发怵,其中一人愚蠢到直至今日还在高高在上的对仿生人呼来喝去,却不想早已经‘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直到那人的头颅上绽开血色的花朵,紧接着便失去生息的倒在地上,从头至尾仿生人都没有任何的波澜。

这时剩下的人才大梦初醒般试图逃窜,但任何反抗或逃跑的动作都得到了仿生人枪械的暴力镇压,一同最初江月在幻境里看到的人类对实验体的处理方式一模一样。这时候的人们才想起跪地求饶。却不曾想,在创造仿生人的时候,最大的一条理念便是:不能让其有人类的情感。

像人类而不能像人类,得到了人类基因里自带的暴戾因子,学到了人类处理事情的狠辣无情,理解了人类为达目的恶劣的不择手段,唯独不被允许拥有怜悯,自然就不会对这昔日的旧主有任何的恻隐之心。

还没等江月仔细回想那一个个略微熟悉的面容,就被一阵大力急匆匆的强制唤醒。猛的喘息,就看见江照月蹲在面前,见她醒来才无奈的松了口气。

“之前有过么?”江照月问。江月此时脑子里一团浆糊,过载的信息量充斥着大脑,江月只能僵硬的试图将思维捋到正轨上来。“什么?”

江照月见状一味地叹气,“之前没有有反反复复昏迷的情况吧。”闻言,江月乖巧的点点头,而后又继续的想要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却被江照月冷冷的打断:“那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在里面看到了什么。”不容置疑的语气,江照月步步紧逼,江月只得缓慢的向后挪动,直至背后抵上坚硬的树干,才发觉自己已经无路可退。江照月漆黑的瞳孔像海洋深不见底的漩涡,稍有不慎就被拖入海底玉石俱焚。但江照月比当时在梦境里瞧见的仿生人有很大的不同,那些仿生人只被冰冷的数据操控,执行残忍又单一的指令,而江照月在她身边十数年,多多少少也沾染上些许人类的情绪,也会因为同伴而驻足;因为怜悯而不再心狠手辣;更重要的是,因为爱而催生软肋。

江照月久违的压迫感让江月意识到,本质上江照月仍然是仿生人。它们学习人类的情感却不能真正理解人类,才导致有些时候冷漠的过分,但江月又难以真正的用上下属的态度去对待,因为江照月是家人、是挚友、是伙伴,而不单单只是实验室里的一团数据,随意的摧毁就能灰飞烟灭。江月思及此,手撑地支棱地坐起来。“里面,实验室。”顿了顿,“各种各样的实验室,那些东西被创造出来又被亲手毁灭,直到被残酷的筛选而催生出自我意识,然后反噬。”

这下换江照月愣住,竟然、只是这些么。不过至少没再被闪回当时那段痛苦的生不如死的日子,也算是回忆的怜惜。见她不说话,江月轻声开口:“我们该回去了,太阳要下山了。”

是啊,太阳要下山了。

或者说、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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