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蛋好看顶个屁用!被孙瞎子弄去,一准得卖到窑子里当娼妓……”
周围传来阵阵恶意嘲讽,李采薇脸色苍白,双眼通红,无助地颤抖着。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李牧沉默片刻,目光扫过被挟持的李采薇,干脆地从怀中摸出钱袋,挑出三枚银锭丢了过去:“点点数吧!”
卖羊的四两银子,买了杂物后还剩三两七。
孙瞎子满脸愕然,围观人群也发出“噫”的惊叹声。
谁也没料到,李牧这种货色竟能随手拿出这么一大笔钱,且钱袋中显然还有余银。
“李牧,你是抢了票行还是砸了当铺?这钱,从哪儿弄来的?”孙瞎子攥着银锭,独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疑惑。
“你何时在衙门挂了差,干起捕快的活计了?这钱是偷是抢,与你何干?”李牧冷冷道,“赌债还了你便是,拿钱滚蛋!”
孙瞎子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突然咧嘴一笑:“牧哥儿,你看,我真是糊涂,把账算错了。你欠我的不是三两,是十两才对。”
此言一出,场间顿时死寂。
那几名汉子摩拳擦掌,围了上来,脸上满是阴冷笑意。
李牧眯起眼睛,突然摇了摇头,豪迈地将钱袋往地上一扔:“拿走吧。”
一名汉子大喜过望,急忙蹲下捡钱。
不料下一刻,一只大脚精准地踹在他脸上。
“咔嚓!”
骨骼断裂声清晰可闻。
汉子惨嚎一声,竟被踢得倒飞三四尺,鼻血在空中划出两道弧线,重重落地,昏死过去。
李牧活动了一下脚踝,露出狞笑,顺手拔出那柄锃亮的柴刀,瞥了一眼地上的汉子:“让你拿,你真拿啊?”
见血光四溅,围观乡民非但不惧,反而更加兴奋。
乡下的日子枯燥乏味,就指着看热闹打发时间。
孙瞎子愣了几息,眉心狂跳。
他万万没想到,一向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李牧竟敢反抗,还打伤了他的人。
当即,他怒吼一声:“欠债不还,打死勿论!”
开赌档、放贷、逼债,孙瞎子干的便是暴力敛财的勾当。
今日虽是他耍无赖在先,但若被李牧拿住,往后在这十里八村,他便再无立足之地。
地痞生存之道,便在一个“恶”字。
无论有理无理,皆要咄咄逼人、霸道蛮横。
若吓不住人,失了威慑,这碗饭便算吃到头了。
四五名膀大腰圆的汉子,正是孙瞎子豢养的打手。
他们怒吼着抽出哨棒,迎面砸下。
然而,李牧的动作比他们更快。
眼看哨棒即将落下,他身形一闪,如游鱼般从空隙中溜出,抬脚正中一汉子的裤裆。
那人脸色骤变,哀嚎一声跪倒在地,身子弓如熟虾,额角青筋暴起,嘴边直冒白沫。
另一名打手见状,还未及出手,便被李牧洒了一脸泥水,糊住双眼。
“娘的,什么玩意儿……”
“啊!”
他惨叫一声,李牧两根手指已戳入他双眼,鲜血顺着眼角淌下。
几个呼吸间,连同先前被踢晕的,孙瞎子带来的六人已倒下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