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的车出发开向一家中餐厅,培因哥订的是私房菜,告诉梁璋要少吃一点米饭,避免看电影时晕碳。
梁璋捂住脸:“你怎么还记得这个!”
徐培因说:“因为那天电影院你的脑袋很沉,快把我睡成高低肩了。”
小梁无颜再做长官,下调身份现场立下军令状:“我今天电影院绝对不会睡着的!”而且他们订的是一部比较刺激的电影。
徐培因听他赌咒发誓就笑,今天笑的次数太多了,作为追求者给了梁璋非常多好脸色。“没关系,你可以接着睡。”他托着下巴看梁璋,“这回睡另一边肩膀,就平啦。”
菜上齐了,梁璋举起筷子想吃一块肉掩饰尴尬,又让培因哥拍掉了。
“怎么不拍照?”徐培因把盘子都往中间推了推,布好景,像是气愤梁璋不按计划来,“文档里不是插了很多图片吗,约会要拍照啊。”
梁璋把那块肉原位置放归,掏出手机,请示徐总:“那……可以连人一起拍吗?”
“拍吧,”徐总很大方,捋一捋头发,托着腮摆好姿势,“拍得不好看我会删掉。”
在金翠华女士与摄影师朋友的帮助下,梁璋的摄影技术已进步很多,至少做到构图不歪,并且连拍十五张后总有一张是能用的。何况有培因哥这样的人物做画面中心,怎么也难看不到哪儿去。
梁璋自信提交作品,被删到只剩两张。
他为自己的拍照技术神伤片刻,又马上为拍到培因哥的照片快乐。培因哥怕镜头究竟是不是连他一起捉弄的恶作剧,这件事对梁璋而言已经不重要了。无论真假,现在出现在他取景框里的是为了和他约会专门打扮过、提醒他要拍照的徐培因,他乐意看到培因哥独对他展现出的变化。
到了电影院他们就像吃饭时说的,两人换了左右顺序坐,梁璋惊讶培因哥连这个也记得清,培因哥说是因为他在文档里插了电影票的图片。
大荧幕上播放映前广告,梁璋与同桌窃窃私语:“我发之前还压缩图片了呢,不然都是原图传给你,文件该老大了!”他还发了PPT和PDF两版,工作收尾漂亮。
同桌领导说:“没有熙悦,你这个PPT排版真的很丑。”
梁璋说:“你又叫她熙悦!你叫小金也是叫尚贤,叫我就叫梁璋!”
“那你让我怎么叫……”
梁璋眼珠子一转,现在还不好意思说出来,他想要婚后的那种称呼。于是摁着培因哥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这回要靠着我看。”
黑暗中,培因哥在他颈间发出闷闷的低笑,还能闻到淡淡的香水味道。这和梁璋记忆里不同,又是一种新的痱子粉,因为靠在一起的温度挥发得极为好闻。
培因哥在他耳边说悄悄话:“梁生根本唔畀我专心睇戏……”他说梁璋不让他专心看电影了,语调调侃,又说,“梁生、梁仔……不叫你梁璋,我叫你什么啊,这两个也没有好听到哪里去。”
“靓仔好啊,显得我很靓。”徐培因怕是不懂国语区的小梁对他讲粤语有滤镜,虽然不是那个特别的称呼,梁璋听着也很高兴,小声回复他,“我钟意你咁样叫我……”
即使是很刺激的电影,他也无心剧情了。这次没能睡着,心跳一直保持在很快的频率。他暗中正大光明地伸手,摸索到培因哥的手,每个指节都揉一遍,手心手背都是他的手把件。
他还要沿着袖子边往上,培因哥受不了了,脸埋在他肩上嘀咕:“不睡觉也不可以这样……”
还好他们是最后一排的情侣座,隔壁情侣比他们吵多了。
梁璋说:“听不懂国语,你讲别的。”
“睇戏……唔准咁咸湿嘅。”徐培因这样回他,不准再摸了。
说是看电影的时候不准色,那就是其他时候可以,梁璋记住了。
他们按照流程约会。梁璋一向亲近自然,对于购物中心这种人文商业气息浓厚的地方很少驻足,最熟悉的商场也就是迪卡侬。徐培因不一样,要走进很多家梁璋不会走近的门店,在柜姐柜哥的介绍下,拿一件又一件的衣服给梁璋试。
很难理解一件不防水、不防风的薄外套为什么会比的他的硬壳冲锋衣贵,他打折的时候买始祖鸟才两三千。硬说有什么相似点,那就是两者都不能进洗衣机。
在他们回到车上的时候,梁璋把购物袋放到后座,说给他买的礼物也太贵太多了。培因哥花钱也高兴,说追人就是要花很多的钱,以后还会给他花更多。
“以后?”梁璋打着发动机,“你还要追多久啊?”
他专心看车看路,就只能通过培因哥的声音来判断表情。
“唉呀……不是慢慢来吗,追个一两年吧。”徐培因明显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