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老人依旧满脸含笑地看着她,如意不禁觉得好笑,开口询问:“阿爷,您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阿爷就觉着咱家如意有当家主子的风范。你瞧那些下人,对您那可是心服口服呐。”
“正是,正是。往日只道芳霏那丫头聪慧,会识人用人,如今看来,如意丫头也不遑多让啊!”姜里正把自己肚里那点为数不多的墨水翻出来,用成语夸赞起如意。
老姜头不会咬文嚼字,只伸出大拇指,连着说了三个“好”字。
他们几人方才坐在堂屋里,将如意先前那“主人”的做派瞧了个真切,自然生出这番欣赏之意。
恰在此时,姜长业和赵郎中一同进来,见大家脸上都带着笑意,便问:“这是有啥好事生了?可别瞒着我呀。”
“正夸咱们如意会当家呢!”姜阿奶解释。
“那是自然,如意可是我闺女。”姜长业一脸骄傲地说。
“跟你有啥相干,还不是翠娥教得好!”姜阿奶白了他一眼。
姜长业想起前些年自己的不务正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倒也是。”
可转瞬间,又厚着脸皮说:“可还不是我有眼光,娶了个好媳妇!”
“你说对吧,赵大哥!”姜长业眼巴巴地看向赵郎中,想从他那儿寻得认同,自家这儿是指望不上了。
“啊,哦,是,是。”赵郎中心里:这家务事哪是我一个外人能掺和评判的呀!
“得嘞,别瞎贫嘴了,那李家人将会如何处置啊?”姜老爹心里更挂着这事儿。
“林捕头给带走了,他私下透了个信儿,李二和李家那姑娘要受五十杖责。”姜长业一提到那黑胖姑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实在是心有余悸,太吓人了。
“其余李家人,除了那个小娃,都得挨三十板子,之后统统卖到矿山去做苦役。到时候,卖人的银子会给咱们送来。”
姜老爹“嗯嗯”两声,算是知道了,接着便问如意:“咱接下来是不是该去田里瞅瞅啦?”
“行啊,阿爷。”
赵柱子依照如意的吩咐,把原来的牌匾取了下来,让人劈成了柴,丢到厨房当柴火用。这会儿,正往前院赶来复命。
听说主家要去巡视田地,他自告奋勇:“老太爷,大小姐,我带您们去。”
庄子上养着四头牛和一头骡子,先前李大带着媳妇孩子去赶集,用的就是那辆骡车。
不多时,赵柱子牵出一辆九成新、带着车厢的骡车来。
如意搀着姜阿奶进了车厢,小老太太伸手摸了摸铺着的软垫子,忍不住冷哼一声:“这李家人可真会享福!”
“阿奶,李家人种下了恶果,往后就该他们去尝尝苦头了。不过这骡车,咱走的时候,倒能套在骡小伙身上用。”
姜阿奶想起刚来时路上的冷风,点头应:“我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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