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破了!雍军要杀进来了!”
“顶住!绝对不能让他们破门!”
胡兵的怒吼声在城楼下炸开,但二楼辘轳所里的两人却无暇顾及。
李松青和秦时背对着背,在刀锋闪现而至时,李松青的后背微微一顶,秦时顿时秒懂。
“左三!”他低喝一声,李松青弯下腰,他迅转身长刀横斩,一刀就抹掉了飞扑而来的那名胡兵的半个脖子。
热血喷溅中,李松青眼都没眨,和他配合下腰的同时,手中的断矛从自己的面上精准刺向秦时后背的胡兵,给对方捅了个透心凉。
“右二!”这次换李松青低喝,往回收腰的同时,再迅身形一矮,断矛刺向身前敌人的髌骨处。
长矛带着风声入骨,那胡兵出非人的惨叫,疼得他面目全非,秦时的长刀划断他侧面一名胡兵的喉管时,李松青也再次拔出断矛,重重刺向正在跳脚的那名胡兵的心口。
两人背脊再次相抵时,周边已经多了四具死状各异的尸体。
“嘿!咱哥俩的默契还是不减当年啊!”
秦时甩了甩头,故作轻松地说了一句。
李松青没时间回他,把断矛扔了,迅用脚尖挑起地上的长刀紧握手中,同时刀光一闪,再次逼退飞扑而来的几名胡兵。
“走!”
两人同时旋身,迅互换了位置,秦时借旋转之势,一刀重挥了过去,将近前的两名胡兵相继斩于脚下。
两人脚步交错间,向着楼道口且战且退。
“下!”
秦时咬牙矮身一滚,长刀再次横扫,砍断堵路的胡兵脚踝,李松青趁机跃过他头顶,飞扑而下,刺穿另一名胡兵的胸口。
血雾喷溅间,两人已经闪至楼梯口。
“快走!别恋战!”
李松青低吼一声,因着秦时脚上有伤,走不快,他几乎是半抱着他飞下楼的。
台阶上满是黏稠的血浆,两人快到一楼时,楼道口趴着几具尸体,那几张熟悉的年轻人脸映入他的眼眸中,正是那几个老兵之一。
最上面那一个,李松青记得他叫阿成,那夜在矿洞时,他就站在他旁边一脸认真地看着他,很乖的一个少年。
李松青喉结滚了滚,脚步却没有停,掠过那几张熟悉的人脸后,跑下最后一个阶梯时,眼中闪过几分狠辣。
他架着秦时,随手抄起地上的一支断矛,没有回头,反手朝着自己后背的方向就是一掷。
“啊!”
断矛贯穿身后一追兵的胸膛,楼道狭窄,那人惨叫一声往后倒的同时,也短暂挡住了身后追兵的步伐。
而此时的城楼下,已是一片修罗场。
双方的战马不断嘶鸣,雍军的前锋已经杀了进来,冲在最前面的玄甲重骑,犹如一柄尖刀直刺入城门。
但胡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用血肉之躯层层阻拦,那些死士用双手接住刺过来的马槊,任由锋刃穿过胸膛,临死也要把马背上的雍军骑兵拖下马去。
而远处那些占领制高点的胡人弓弩手也对准了城门,正不断地搭弓射箭。
“嗖!嗖!”的破空声不绝于耳,泼天的箭雨中,刚刚闯进来的几匹雍军骑兵很快被压制了下去,战马哀鸣,马背上的雍军骑兵也被甩进了血泥里,一时之间战况陷入胶着。
李松青和秦时正要冲上去拼死一搏时,尸堆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嘶哑的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