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人影,如同三条隐秘而危险的毒蛇,静静地蛰伏在黑暗中。
他们紧盯着那辆马车。
那个头戴斗笠的车夫,忽然很随意的跳下了车,然后朝着巷道这一头缓步走来。
他走得很随意也很慢,看上去就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但黑暗中的三个人,呼吸却陡然一滞,他们隐约察觉到了不对,甚至已经嗅到了危险。
三人同时警觉,也同时缩回了目
光。
就在这一瞬,那车夫的脚步骤然加快,一步之间便已跨过一丈距离,随即身影突兀的消失,只有一条近乎虚影的人影闪电般一晃,直向三人藏身处疾掠而来。
躲在墙角的那人正暗自惊疑,瞬间只觉得身前微风一动,他还未看清生何事,就突然听到自己的咽喉骨头断裂的声音。
他双目暴突,双手猛地箍住了自己的脖颈,却是再也无法呼吸。
石狮后的同伴已经察觉出异样,他浑身绷紧,反手就要拔出腰后的一柄短刀。
可他的手才刚一握到刀柄,身旁便陡然急风一掠,然后他的天灵盖就忽然像被雷劈中一样瞬间碎裂,白色的脑浆和鲜血同时溅出!
他口中只出半声惨叫,随即便戛然而止。
他甚至都没看清到底是谁一掌劈碎了他的脑袋。
变故实在太快,贴身在柱子后的那人虽未看清两个同伴生了何事,但他已经听到了那半声惨叫。
那人旋即拧腰急退快如闪电,从身法上看,他也是一个武功不俗的好手。
这人在暴退之时,瞥见墙角内石像后,两个同伴刚好无声倒地。
他瞬间浑身冰冷头皮麻。
刹那间,他只想立刻逃。
但他刚一转身,自己的脖颈就突然被一只手掐住。
蒙面人顿时惊怒交迸,正欲出手,却现自己早已动弹不得。
「你是……」
蒙面人刚一开口,还没有看清对方的样貌,那只手就已经轻轻一拧,他的脖颈便已被掐断。
蒙面人兀自睁圆着双眼,整个人无力的软倒下去。
仅仅瞬息之间,三名身手皆不弱的跟踪者便已经命丧于此。
那只手缓缓收回,阴暗中,斗笠下,深蓝色的眼瞳里浮现着一片冷杀之色。
这一刻,他孤身而立,气势凛然,已不再是那个看上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车夫,而是一个能瞬间杀人于无形的顶尖高手。
不远处的某处阴影中,公子羽双手负背,他看着那个车夫熟练的将三具尸体搬上马车并不急不徐的离开后,他的嘴角才泛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马车缓缓驶出了巷道。
阴影中,公子羽忽然转头看向西北方向,眼中有一抹绝无仅有的悲痛之色一闪而过。
「老严,没想到当年一别,竟成了你我的永别之日。」公子羽喃喃自语,语气中有些许悲伤:「送你的药你应该已经收到了,可惜你却再也用不上了。」
他缓步走出阴影,孤身一人走在阴暗的巷道中,瘦削的身影在地上被拉得很长。
冷风凄夜,那一条身影显得无比孤独。
「我知道,杀你的人绝不会是他。」公子羽一面慢行,一面自语:「我已经猜到了杀你的到底是什么人了。」
很久以前,西北某地,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在一家简陋的酒馆里与一个意气豪爽的老者对饮。
「严老兄不但酒量过人,更是豪爽义气武功高强,想必年轻时也是名震江湖的一方豪侠了吧?」
一老一少虽不过一面之缘,但江湖之中,以缘相识,性情相交,投缘之辈,亦可肝胆相照,不屑礼节之俗。
「侠之一字虽不敢轻担,可谁人没有年少?」老者一口饮尽碗中劣酒大笑相答,却又长声一叹,悠悠道:「可对我严守阳来说,年轻气盛,血勇悲壮之事,早已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
二十年前的江湖,只有一件事可称世人皆知,那便是中原与魔教的血战。
「魔教圣传么?」公子羽喃喃低语,其声如冰如剑:「真是有点意思了啊。」
「沈默……」公子羽目光忽然变得很复杂,他喃喃道:「我多年不见的师弟啊,你终于还是没有逃脱江湖这个泥潭吗?」
「以你的江湖经验,又怎么会被人用如此拙劣的手段套上杀人凶手的罪名呢?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话音一顿,语气倏然一沉,公子羽冷笑道:「管你是魔教还是谁,这一次你们可真的找错人了……」
巷道内,冷风席卷,人已无踪。「手机码字不容易,各位看官月票多多支持才有动力,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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