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很快有人破了窗棱涌入,将她逼回了房里,十个人持着一张网张开来要捕她,姜绾挥着三棱刺划开一道口,改朝门口奔去,小羽毛窜上她的肩头,朝身后追来的人扔掰碎的桂花糕
姜绾拉住它的尾巴防止它掉下去,一把将它塞进布袋里,“别乱动,我不想还要回来捡你。”
【谁要人捡了,看我一打十!】
小羽毛这个羽毛,法力都用来维持空间和她,打人的招式就是挠脸,十个脸怎么挠,姜绾把它探出来的小脑袋又摁回去。
这十个之后恐怕还会有源源不断的十个,当务之急是先离开春香坊。
反正她已经从阮灵溪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孟荣安就在春香楼,只要他还在堰北,她迟早找得到他。
姜绾刚破门而出,后面的十人紧追上来,一把飞刀朝她下盘袭来。
姜绾带着小羽毛旋身避开,飞刀擦着她腰间而过,她也就势避入了屋子后排的院墙,借着钩锁攀出墙外。
阮灵溪从屋里追了出来,她的人没追上姜绾,跪了一地请罪,“坊主,人跑出去了,属下这就去追。”
阮灵溪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条络子,挂在腰上那头被飞刃划过,断面齐整她摩挲着络子,蓦然抬头,“不。”
“不要追。”
她攥紧手中的络子,将其收在掌心,久久不无话,指尖细细摩挲着络子上的每一道纹路,心中犹如惊涛骇浪,经久不能平息。
直至快一炷香过去,她再次缓缓开口。
“她还会来的。”
“阮坊主就这么有信心?别坏了国师的事,到时候本提举也帮不了你啊。”
陆禹带着人匆匆赶来,见阮灵溪的人把姜绾放跑了,轻嘲不已,“这么多人还围不住个女人,真是废物。阮坊主可得好好想想,如何跟国师解释。”
“还有先前那个姓孟的,我看,就是你阮灵溪故意放跑的,你就不怕国师放了你的血,拿你去炼丹?”
陆禹说着一把扯下阮灵溪手中的络子,举到眼前反复翻看,看不出个什么,嫌弃地丢在地上踩了一脚,直把络子撵进雪泥里,“还以为是什么贵重东西,阮坊主拿了人的‘好处’,才放的人?”
“走,去见国师,今天晚上事值得与国师大人一同品鉴品鉴。”陆禹大手一挥,领着他的人掉转方向,往春香坊前院方向走去。
阮灵溪咬着牙没有搭理陆禹,待人走后,蹲下身把被踩进雪泥里的络子扒拉出来,仔细拍掉上头的雪和脏泥,却还是有一处地方染了泥水,怎么也拍不干净了。
“怎么弄不干净了!去打盆热水来,皂角、还要皂角!快去!”
她突然暴怒,身后跪着的一众女子面面相觑,领头的迟疑起身,指了个人去办,走上前想要扶阮灵溪起来。
“坊主,地上凉,先回屋吧。”
阮灵溪没抬头,脸上滚落的泪珠啪嗒滴在雪地上,砸出一个浅浅的小坑。
“是,外头有雪,都冷,回屋去。”
她再抬脸,已是一点泪痕也无,一双眸子又恢复了澄澈莹亮,她起身继续向前走,手里攥紧了姜绾掉下的络子,再也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