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长安可没有太学,所以是先有了学生,后有了太学。
当时文翁派遣他们到长安学习,也就是丢给刘彻了,让刘彻想办法。
反正随便找个老师学学也行吧。
而这时候董仲舒又献策,愿陛下兴太学,置明师,以养天下之士。
董仲舒献策,是为了培养儒学官僚。
而文翁是读春秋的,他送来的学生当然也是儒学官僚,就对上了。
于是,刘彻就招募在长安的这些来的学生,都考试。
考过了,就进太学。
招募五十人,成都和齐鲁占据了大半,别的地方小半。
不过也就是因为这个人数占比的问题,让刘彻有些犹豫了。
太学制度,似乎也不太好。
因为这么搞下去,那朝堂岂不是全是蜀郡和鲁国的官员。
事情也就搁置了。
但是今天在霍海这儿,说法就不同了:“文老师您建立了第一所官学,这肯定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如今长安流行新学,这新学和官学一结合,那不就有了培养人才的制度了。”
选拔人才能选拔出来多少?
定向培养需要的人才,然后在里面选拔,难道还选不出又贤又能?
以前的问题是,如果只是招募能人,你能看到他写文章就知道他有没有能力,但是看不到他的道德。
如果选贤,各地官员推举的‘贤人’,应该是贤的,毕竟他们也害怕自己丢了乌纱帽,所以不敢选太离谱的。
但是这些人有能吗?
那一群人在一起,都有贤,官员推举来的是能人,还是亲人?
用屁股想都知道是亲人。
这岂不是等于皇帝不在任用自己亲近的人,而任用官员们亲近的人?
这是什么逻辑?
为什么董仲舒能说服刘彻?真以为是因为刘彻需要董仲舒的这点政策?政策刘彻都知道了,直接用就好了,干嘛要给董仲舒好处?
实际上是因为,儒家本来就讲究道德,所以,在儒家内部选能,就等于他们都被教育过‘贤’了,要比直接选能,要好那么一丁点。
但是,培养人才就不一样了。
霍海:“选贤,不一定不能有能。只要我们建立官学,让全民所有的小孩,小时候读小学,读完小学读中学,读完中学读大学,自然而然可以在培养的整个过程中,既培养能,又培养贤!”
文翁:“贤真的是可以培养的吗?”
文翁自己选学生都是先选德,然后再教育。
但是这也存在一个问题,文翁可以这么选,继任者还会这么选吗?
万一继任者到时候又先选亲,再教育呢?
如果官学,全民培养。
那的确能避免选亲。
但问题就来了。
培养,就能培养出贤来吗?
霍海:“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从小耳濡目染,就算在怎么,也会有大部分人被说服被教育。”
“就算回到家里,他们的父母,不是那么有道德,但是他们成长过程中,几乎都是在学校,而不是在家里。”
“道德水平,会不高?”
文翁恍然大悟:“所以,你创办新学的时候,就加了《道德》这门课,和其他的科目一样重要。”
霍海的新学蒙学体系中。
先是给孩子学习的工具,也就是音乐绘画,用这些来完成蒙学。然后是给他们深度学习的工具,语文数学,学会了语文数学,才能理解更高难度的知识。
而最后,给了他们《道德》《科学》。
科学,既给他们赋能,道德,既给他们赋贤。
文翁这下搞懂这个体系究竟是怎么做的了。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