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渊抬头对上皇帝得眼神,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时没有言语。
“朕在问你,你是要继续查下去?将你口中的顾谭抓回来吗?”
皇帝若是要给林家定罪,如今的人证物证也是足够的,萧渊皱着眉,只能点头,“是。”
“那好。”皇帝答应的很是爽快,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只是他接下来的话,让萧渊瞬间变了脸色。
“既如此,林家又和沈家是姻亲,那就由你的皇子妃,沈氏去抓人吧,为期三月,足够了,若是抓不回人,拿不出证据,林家一门抄斩,旁支流放。”
他给他赐侧妃他不要,既然如此,那正妃也别天天待在家里黏腻了,他就不信几个月不见,他还能如此矢志不渝。
皇帝心里对沈家很是厌烦,一而再再而三的惹事生非,他的朝堂都快成专门给她沈家管事用的了。
“顾谭奸诈,手段了得,我夫人只是一个女子,如何能抓人。”萧渊沉声拒绝。
江南千里迢迢,路上多少危险,他怎么可能放心。
“一个女子。”皇帝冷冷勾唇,“一个女子能把你迷成这样,也是有几分本事的,她自幼不就在江南长大,对那里再是熟悉不过,她去最合适。”
他分明是对沈安安有偏见,故意为难,萧渊眼中仿佛裹挟着冰霜,“那好,儿臣这些日子身子不适,也想休息三月,望父皇恩准。”
皇帝笑笑,不以为意,他没有接萧渊的话,而是紧接着宣布,“朕这些日子身体不好,长长感觉力不从心,遂想去香觉寺修养两月,朝中一应事宜就暂且交由二皇子和四皇子暂为操持。”
这话一说,全场哗然。
显然看的出,皇帝这是早有打算,而非心血来潮。
俩位皇子监国,就说明夺嫡之争彻底陷入了白日化,是最最关键的时候。究竟鹿死谁手,就在此时一决高下。
皇帝这是打算立储君了!!
从奉天殿出来,凌辰逸担忧的看着萧渊,就怕他这时候冲动会不顾大局。
“萧渊,如今是最为关键的时候,你不能意气用事,若是此时离开皇城,那我们这么些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就算不说我们,若是萧泽坐上那个位置,咱们所有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萧渊冷着脸不语,阔步上了马车,凌辰逸紧跟着上车。
“要不让李怀言陪表嫂走一趟。”
皇上都已经开了尊口,沈安安这趟江南之行是必不可少的了,否则他只怕会立即拿林家下狱。
萧渊一路都没有说话,马车在府门口停下,他一言不发的阔步下了马车,往府中走去,气势汹汹。
凌辰逸钻出了车厢,又把身子缩了回去。
“算了,他这会儿正心烦。”他跟去也是自讨没趣,便要吩咐车夫将他送回永宁侯府。
“凌世子。”庆安挡在马车前,“我家主子让世子进去,有事商议。”
“……”凌辰逸点头,掀开帘子下了马车进府。
书房中,萧渊手中拿着一个木制令牌,正在书写什么,凌辰逸一瞧见立即变了脸色,“你想干什么?”
“若是萧泽危在旦夕,此事也就迎刃而解了。”
皇上不会放心把朝堂交给他一个人,他就能放心的跟着安安去江南。
“你母妃的死呢。”凌辰逸看着他,沉沉说,“也不追究了吗,就这么杀了萧泽?宁妃不在了,萧泽可很有可能就是唯一的知情者。”
萧渊笔顿了一瞬,在白色的宣纸上留下了大片墨迹。
“我不会让他死的。”
他只是让他受个伤,能暂时待在府里,打消了皇帝退居幕后的计划,争取一个月的时间,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