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潇看了他一眼,对于老人家的话语有些疑惑。
“怎么?老爷子还见过其他武者?”
老艄公夹了一筷小菜放在口中嚼了嚼,随后整个身子都靠在板上说道
“这么多年了,也是见得多了。那些高手都是高来高去走,除了用钱使唤我们时,哪还有像你这样的。”
“还跟老头子我喝上一杯?”
莫潇嘴角勾起笑意,他此刻放松无比的说道
“不瞒您说,我也是个摆面摊的爷爷旁长大的。”
“说起来,还是小时候的日子最是轻快。”
老艄公也是带上了几分柔和,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玉树临风的少年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孤傲,反倒是带着些许烟火气。
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人最是亲切。
“老人家,这船上风浪大。又日晒劳累的,您的不回家啊?”
莫潇看着老人家的皱纹不禁问出这一句,可下一息他就后悔了。
但老艄公却浑不在意,这烟波平生好似滔涛河水,只要船不沉便还是在上随风而荡。
“哪有什么来处,哪有什么归处,这船就是家哩。下了陆,没个人,在船上还能走走吧。”
莫潇感受着他话语中的厚重,不由得沉默下来。想来这样的人呐,才是应该众生百相。
“莫要悲凄,好容易有个酒喝,后生陪我干一杯。”
老艄公的裤管空空荡荡,但话语倒是洒脱。举起酒杯对着莫潇说道。
听闻此言莫潇也不含糊,当即笑着点头,与他共饮。
对于在市井中长大的莫潇来说,和老人家闲谈早就是家常便饭了。
一老一少的身影在船上放开了,时而传来一阵阵笑声。
莫潇聊着聊着依旧表面无常,但心思却沉重起来。
因为从老人口中他听到了一个毫不一样的过往。
他说这船原本是旧船,桐油剥落得斑驳,露出里头皴裂的木板。后来翻新的。
他枯瘦的手指摩挲着一道深痕,那是某年有一伙水贼留下的。
再到后面水贼得了势,入了漕帮。而他这个有船的不愿意入那恶行,便跟几个老友拉了一批船人起事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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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自然是船蒿比不上刀剑,要不是他运气好。说不定就不是丢了一条腿,而是舍下命去了。
到最后老艄公还跟莫潇说了一句
“那年的那伙水贼现在叫倭寇。”
莫潇听到这里已经是杀心四起,但表面还是感叹着世事无常。
两人再聊几句,老艄公又说道
“那年的几个兄弟都说定了,这船宁死不给那帮水贼使。哪怕是一把火烧了也不拿来干那些个脏事。”
莫潇举杯郑重的敬了一杯说道
“老爷子正气!小子佩服的紧!”
老艄公摆摆手道
“这有个什么事!算不得你佩服。那些老哥哥那日都走了……趁着最后一把火烧了自己的船,才算是劫住了道。”
说着他那苍老的手摸上了船板似带着怀念之色感叹道
“他们让我走了,后来漕运改了道,连偷摸运私盐的后生们都嫌这船太慢,那正好!我守着这船,最起码干干净净的漂在这河上。”
他感叹无比,却让莫潇听得敬佩无比。他将一杯酒洒在船板上由衷的说了一句
“这船跟了老爷子倒真的是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