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脱不了拽着我的力量,只得一边剧烈喘息一边说:“能,能不能停,停一下……”
而我正说之间,耳边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继而身后一股热浪就奔袭而来,轻而易举的就将我掼倒在了地上。
风中带着烫人的热度,乱石呼啸而过,刮的皮肤生疼。
惊惧交加间,我感觉身下的地面都颤了好几颤。过了好半晌,耳中轰鸣的感觉才开始褪去。
因为爆炸声的缘故,我听东西都很不真切,只能听到一个很模糊的声音在我耳边懒懒的嘀咕了一句:“还活着吗?”
我费力的扭头看了看,就见林枫宇从我身上爬了起来。
他后背上积了一层碎石浮土,此刻正呲牙咧嘴的活动着肩膀,显然刚才爆炸发生的时候是他替我挡了大半。
我看着他拍打身上的土石,不由有些惭愧的爬了起来,不好意思的说:“谢谢啊!要不是我跑得慢,你也不至于这样……”
林枫宇此时正抬手去摸后脖子,我看到一串血珠子顺着他的脖颈滑到了领口。
但他闻言却是不以为意的抹了一把,笑呵呵的说:“这事儿也怪我!我没想到那个王院长对你的杀意这么重,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说说看,你是怎么着他了,让他非得拉你陪葬不可?”
他这个人一向没什么正形,哪怕是从被炸死的边缘线上跑了个来回,他也依旧还是那副轻佻的态度。
我见状很无奈,只能言简意赅的把地窖内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林枫宇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但不待我追问,他就把背上的背包卸了下来,随后和我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在他身后不远处,地窖口已然垮塌,火苗被碎石扑灭了七七八八,此刻只有浓烟依旧滚滚而上。
我抽着鼻子闻了闻,觉得很像是电线烧断的那种味道。
与我紧张兮兮的模样不同,林枫宇盘腿坐在我身边,很放松的掏出了背包里的罐头和水对我说:“先吃点儿东西吧,今天晚上肯定是没法睡觉了。”
我看他一派露营野餐的模样,不由一脑门子黑线,随口问:“看你这架势,我怎么觉得你是要在这里扎营?”
“这不是怕你待会儿录口供的时候昏过去丢人吗?”林枫宇答的理直气壮。
看着荒郊野岭的景象,我抽着嘴角说:“录口供?你觉得方圆几里能有警察?”
林枫宇好整以暇的啃着压缩饼干,说:“方圆几里当然没有警局,但不妨碍我们电话求救一下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想起了刚才的两声枪响。那时候我看的很清楚,王院长的手掌在不住的淌血,显然是被子弹打了个对穿。
想着我不由问:“你竟然敢叫警察?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刚才开过枪?”
林枫宇啧了一声,说:“那是正当防卫,我要不开那两枪,你现在已经凉了。”
“那……你是哪儿弄来的枪?”我心虚的问。
“随手捡的啊!”
林枫宇撒谎都不打草稿,淡定的说完又解释了一句:“不过我已经把它扔到那个发生爆炸的地窖里去了,现在恐怕都烧化了,不会留下指纹的。至于那个王院长,他处于爆炸的中心点,恐怕会被炸的连渣渣都不剩,验尸都没得验。”
听着这番大胆的发言,我简直要怀疑身边坐了个惯犯,下意识的挪了挪屁股躲到了一边。
林枫宇见状没好气的拎着我的后领,硬生生把我扯过来说:“你还好意思躲!我当时故意被那疯婆娘缠上,目的就是要让你赶紧跑,哪里是叫你去敌军的大本营去送人头?”
这话问的非常犀利,实话实说我也不想变成这样的。
但现实总是充满了戏剧性,开怪与否并不完全受当事人的意识控制,不是吗?
对此,我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