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边倒的局面,我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刻意控制自己的杀戮欲,他大可以像砍王院长一样也给我一下。
但他并没有选择这么做,他只是这样定定的看着我,似乎是在等我做出什么不合理的选择一样。
这种试探和等待让我觉得很不正常,可人为刀俎,没有什么武力值可言的我,不具备在这种情境下喧宾夺主的能力。
这样想着我不由又去看他,而这一看之下,我却忽然注意到他的右耳上似乎带了一个蓝牙耳机。
而见我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耳朵,袁肃忽然警觉,视线不自觉的向着我身后看去。
我如今正站在房间的角落,根据我之前进屋时的记忆,这边应该只堆放着一个书架一样的柜子,上面零零碎碎的摆了些杂物。
我曾在梦中翻看过一二,但都只是些寻常人家的玩意,诸如花瓶一类,没什么特别。
可我知道袁肃虽然行止疯癫,但这家伙绝对是有理智的。
见他警惕的看向我身后,我也不自觉的冲那个方向瞄了一眼。
屋里很黑,以我的夜视能力,委实难以在回眸一瞥中发现什么端倪。
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这个下意识的扭头动作却不知怎么的触动了袁肃紧绷的神经。
我的视线才刚一触及书架,远远观望的他竟是猛然冲我扑来。
我只感到眼前一片黑影袭来,几乎是本能的一闪身。而在我偏头躲闪间,就见一道寒光在我颈侧急速掠过,我只拿余光一瞟就感到头皮不住的发炸。
袁肃这个疯子不出手还好,一出手就是要人命的玩意。
他手中握着的柴刀砰的一声直直撞向了书架,只用了一秒不到就将年久失修的破旧架子砸断了支撑。
书架上的东西顺势哗啦啦坠向地面,一连串的瓷器破裂声在寂静的寨子中听来简直像是一串烟花,声效堪称震耳欲聋。
我只听着响声,汗毛就不自觉的立了起来。
而袁肃似乎又一次被满心的破坏欲所控制,柴刀横切过墙面,伴随着刺啦刺啦的刺耳刮擦声,再度向我的咽喉袭来。
本能的颤栗让我不敢耽搁,见状迅速后撤。
但这小屋拢共就几个平方,躲闪的余地极为有限。
我刚退开三步就感到面前寒光闪过,柴刀裹挟着一股劲风又一次削了过来。
有了之前的经验,我确信袁肃挥刀的力道不是我的臂力可以阻挡的级别,所以只能在刀锋过处一矮身子。
索性柴刀的尖部有个弧度,不至于像刀剑一样笔直的砍过。所以我打了个时间差,在刀刃即将擦过头皮之前堪堪矮身避过,与此同时把心一横,一脑袋直接顺势撞向了袁肃的胸口。
我没练过铁头功,但我知道人在发力的时候,浑身的肌肉都处于紧绷状态。这种时候肢体平衡力最差,所以即便我的力道不大,但袁肃却还是被我的头槌硬生生撞了个趔趄。
柴刀因为他挥砍的幅度太大,一刀直接横切入了竹制的墙面。
而我撞他的时候,他一时不备,手腕下意识的一松手,柴刀不由就留在了墙上。
我见他向后趔趄,立刻不失时机的转身去夺墙上的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