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小姐肯定是选择自己的,自己是她一手培养出来的。
可……可要如何确定呢?
万一呢?
忽然,禹赐天瞳孔一缩,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发白。
不对,配方图谱上说的是“勉强一杯”,这说明真正的量恐怕连一杯都不够。
不足一杯的长生酒,能治好自己吗?
要是如此计算,长生酒和自然碎片,最好……最好都归自己,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所以,要动手吗?
想到此处,禹赐天身子一晃,又惊又惧地僵站在原地:“不对,我为什么会有如此恐怖的想法,我……我怎么会想到动手?真是疯了……疯了……”
一时间,禹赐天烦躁地撕扯着衣领,口干舌燥地看着李愚和欧阳南,视线逐渐恍惚起来。
忽然。
“小天,很抱歉,我还是决定将这杯长生酒给到小南。”
李愚话音落,恍惚的视野瞬间清晰、定格。
整个殿内被一层阴影逐渐吞没。
借着那仅剩的一点光源,禹赐天看向李愚,暗自攥紧的双拳发出一阵“旮沓”的骨裂声:“小姐,为什么……为什么将长生酒给了他,而不是我?”
李愚似乎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丝内疚。
就在此时,先前在柳林中出现过的笑声,再度阴恻恻的飘进了耳朵里。
“看到了吗?你自以为全心全意侍奉的小姐,到头来就这么将你的生机,给到了一个你制作出来的傀儡身上。”
那笑声是个女人,但转瞬间又忽然变成了一个男人。
“所以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仔细想想吧,长生酒!能长生不老的东西,那只能是自己独有,哪有可能与他人平分?”
女人、男人同时笑出声来,在愈发昏暗的视野中徐徐荡开。
禹赐天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的李愚和欧阳南,在阴影的衬托下仿佛也变得阴厉可怖了起来。
逐渐的,笑声越来越刺耳,视野也越来越扭曲。
当心中一股沛然怒意逐渐发酵时,禹赐天的呼吸也开始粗喘起来。
生路。
眼前那杯酒就是生路。
自己得为自己求得一个生路。
谁拦着也不行!
“还愣着干什么?”莫名的男声、女声癫狂笑着:“要长生,还留着良知,到头来只会让自己变成一堆烂肉,一具死了都没人念叨的白骨!”
刹那,禹赐天双眼充血,诅咒竟在霎时间回身。
紧握在手的巴乌笛,立刻变成了一把祭龙人的大刀,在晦暗中散发着森冷的寒光。
“把……长生酒给我!”禹赐天的声音尖锐起来。
他舞起大刀,刮出阵阵风啸,眼睛如豺狼般死死锁定了李愚的脖颈。
刀落,热血喷涌,无边血色立刻填满四周的晦暗,将这酿酒小殿侵染上一层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