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过了,陛下没答应。她才去找的陆大人。”云霁说。
闵悉盯着云霁:“陛下没答应赐婚?为何?”
云霁说:“陛下说年岁不相当,那福荣郡主才十五岁。我若是成亲早,都能当她爹了。”
闵悉松了口气,还好皇帝没有乱点鸳鸯谱。这该死的旧社会,皇帝就是一言堂,他要是赐了婚,谁能更改?他突然又想到另一个人:“郡主也没去找太后?”
“这倒是没听说,我只是听陛下这么跟我说的。恐怕太后也不愿意驳了陛下的面子,所以不肯下懿旨吧。”
闵悉的危机感并没有完全解除,他看着云霁,虽然已经年过而立,在古代也算个中年人了,但由于他习武,常年锻炼,皮肤紧致,眉眼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跟中年完全挂不上钩,就还是个小伙子的模样,难怪郡主会看上他。
这次是年龄不合适给拒了,下次若是碰到年岁相当的公主郡主之类的,是不是就得娶了呢?有个什么法子可以杜绝这种麻烦,他看着云霁,又看了看一旁的云霖,把嘴里的话给咽了下去。
云霁给闵悉夹菜:“吃饭吧。”
云霖也乖乖地不说话,默默地吃饭,吃完饭,他就跑了,说要回去看雨花石。
闵悉吃了饭,便坐在躺椅上思考问题。
云霁走过来:“怎么刚吃了就坐下了,起来溜达溜达,消消食。”
闵悉说:“不去,我在思考问题。”
云霁在他旁边的躺椅扶手上坐下,俯身看着他:“思考什么问题?”
闵悉抬眼看着他:“思考怎么才能让你以后不被公主郡主看上,这次是因为年龄不合适拒了,下次呢?皇帝和太后只要一话,你就是不娶也得娶。”
云霁抓起闵悉的手把玩着,轻笑道:“哪有那么多公主郡主会看上我?”
“你怎么知道就没有?就像这次这个福荣公主,你知道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大明王朝有多少藩王,这些藩王又生了多少女儿,你知道吗?”
云霁被问得说不出话来了,据他所了解的,大明的藩王数量确实不少,至于他们又有多少女儿,还真是无法统计:“陛下若真要赐婚的话,总得问问我的意见吧,届时我会同陛下说清楚缘由的。总不能让公主郡主之类的嫁过来守活寡吧。”
闵悉想起他搪塞外祖母说的那些话,难不成也要跟皇帝说一遍?这好像不太合适。
闵悉忍不住以另一手掩面:“还是希望以后别再蹦出个郡主公主之类的吧。你虽然年纪是大了些,但以你的条件,绝对是佳婿人选,你又没成亲,正妻的位置还空着,朝中大臣不知道有多少想把女儿妹子嫁给你呢。”
“其实也未必,我是商户出身,年纪也不小了,并非什么好人选。”
“备不住就有跟福荣郡主一样眼光好的人看上你呢?”
“我不答应就行了,这事关键在我。你就安心吧,别为这点小事费神了。”云霁拉着他起身,“好了,起来活动活动,别积食了。”
闵悉转念一想,似乎也是这么回事,关键在云霁,所以也不再纠结此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着看吧。
闵悉告了一个月的假,这一去一回,总共就花了二十三天时间,所以还有七天假期,他也没提前回鸿胪寺销假,干脆在家好好休息了几天。
有空在家给云霁和云霖做好吃的,当然主要还是在捣鼓他的研究明,叮嘱铁匠铺打造蒸汽机所需的零部件,蒸汽机的零部件与自行车的不一样,对钢铁的要求更高,而且器具也大了许多,难度明显变大了许多,这些铁匠们又没打过类似的东西,是以度非常慢。
闵悉估摸着,按照这个度,恐怕得明年才能做出蒸汽机来。
自行车那边的生产效率提高了不少,一个月能产出六七辆自行车了,一百两银子一辆自行车,依旧是供不应求,所以价格还没降下来。一辆车几乎可以赚七八十两银子的利润,可以说是暴利。
迄今为止还没现仿造的,毕竟这东西还是有点技术含量的,并不太好仿造,他们还能赚上一笔。
闵悉预备把假期过完,才回衙门去上班。期间赵士桢来过他家一次,带来了他呈报给朝廷的奏疏,是关于战列舰的情况,并且在奏疏中提议将战列舰作为大明水师的主力舰。赵士桢想让闵悉帮他看看奏疏的内容是否合适。
闵悉看完之后,说:“你得把具体的数据列出来,战列舰度是多少,成本是多少,战列舰比福船的优势在哪里。得让朝廷明白,战列舰虽然比福船贵,但有建造的必要。”
“我明白了,这就回去改。”赵士桢说。
赵士桢这次过来,提醒了闵悉一件事:大明要打造新船,就需要大量的结实木材,铁力木、楠木、柚木等。
中国历史过长,又从未断代,几千年来历朝历代都在大兴土木,就基本没停过,那些原始森林的巨木基本都被砍伐殆尽了,如今大明要想建造宫殿等大型建筑,需要从遥远的南方和西南运来,还得千挑万选才有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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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现在没有合适的木材,但是海外有啊,不管是东南亚还是非洲,都有着丰富的森林资源。安排船只去那边采购大型优良木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这事他得跟云霁说,让他安排云祥号的商船去东南亚各国采购木材,再卖给朝廷。虽然利润肯定不如香料与药材高,但这个时候就不说赚钱的事了,有些事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云霁听完他说的:“让人去吕宋和爪哇等地去买木材?”
“对。买回来再卖给造船厂,不过价格肯定高不了,顶多能保证不亏钱。”闵悉说。
云霁点头:“我知道。我在想要安排什么人去才合适,吕宋现在被西班牙掌控,他们会不会为难大明船只?”
“应该还好,西班牙人也在吕宋和我们做生意呢。要找个懂木材的人去才行,也得设法把木材带回来。”
“那就安排人先去试探一下行情,若是能行得通,这事便可以做。”
几日后,闵悉回衙门销假,把从南京带回来的特产送给同僚们,无外乎也是雨花茶、纸扇和桂花糕,毕竟别的也没法带。
众人喝着雨花茶,吃着桂花糕,一边同闵悉闲聊,问他去南京的见闻。
闵悉把自己所见所闻大略说了一些,问:“衙门最近可有事忙?”
鸿胪寺少卿说:“还别说,有一桩事正等你回来办。前几日鸿胪寺接待了几个大吕宋来的使者,听那随行翻译的话,说是代表大吕宋来出使大明,想要求见陛下。我们谁也不懂那些鸟语,便安排他们住在了四夷馆里。等你回来再处理。”
闵悉很是诧异,没想到西班牙的使者竟然先到了大明:“那我回头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来历。”
闵悉和大家打完招呼,便起身去了四夷馆。四夷馆是鸿胪寺下辖的,专门为使者提供住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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