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无论如何,她都不知情。
一晃三天而过,天空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凤仪宫内已经没有动静。
小太监侧耳聆听,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他又一次拿走门上小洞里的饭菜。
三天不吃饭,皇后娘娘不会饿死吧?
小太监摇了摇头,他自己都艰难生存,还是别管别人死不死,他飞奔离开是非之地。
方好好从昏迷中醒来,她难产了。
她的骨盆太小,孕期没有营养,生产艰难,她又没吃饭,没有力气生产。
她能感受到肚子里的孩子,生命力越来越差。
顾不得其他,方好好艰难爬到院中,任由雨水落在她身上。
雨越下越大,雨中生产,不会昏迷不醒。
最后一次力,孩子再不出来,她真的要去见师傅了。
“啊!”
“哇……”
凄厉的嘶喊声后,是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正在批奏折的赵翊心脏猛然一痛,他突然想到方好好。
他怀疑方好好给他下了蛊,不然他为什么会立一个平民女子为后,又为何保留她的皇后之位?
不知不觉赵翊一个人走到凤仪宫,虚弱的婴儿哭声传入他的耳中。
赵翊难以置信,越墙而入,看到一生难忘的画面。
心脏猛地刺痛,赵翊慌张抱起地上的母子二人,院中的血水,刺激他的神经。
“暗一,快去找太医。”
赵翊则抱着一大一小在雨中飞行,用此生最快的度,回到他的住所。
太医差点被暗一吓破胆,哆哆嗦嗦地跪地把脉。
方好好产后大出血,以后难以生育,而皇子在肚子里憋的太久,身体虚弱,在母体时,母体悲伤过度,郁郁寡欢,孩子有心疾。
赵翊怔怔地望着毫无血色的方好好,耳边是婴儿的啼哭声和太医的诊断的声音。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不觉已经下令解除皇后禁足,封皇后的孩子为太子。
赵翊看着颁布下去的圣旨,揉揉眉心,他疯了。
他竟然立一个有心疾的皇子为太子。
方好好恢复皇后的一切的权力和用度,她依旧在凤仪宫不出去。
整日带着太子在凤仪宫,没事弄弄药草,看看医书,日子过一天是一天。
亲眼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从一个小团子,到姗姗学步,牙牙学语。
方好好亲自照顾太子的身体,太子的心疾能有效控制,照这个趋势下去,太子活到五六十岁,不是问题。
太子渐渐大了,得去学习,方好好不得不放手。
第一日上学,太子心疾复,有人在太子的吃食中下毒。
查出来下毒的人是个小太监,赵翊下令将小太监凌迟。
方好好不屑宫斗,可太子一次一次又一次的被刺杀下毒或是惊吓,太子的寿命缩到十八岁。
再来一两次惊吓,太子恐怕活不到五岁。
方好好抱着太子,神情呆滞地问赵翊。
“你明知道伤害他的人是谁,为什么不杀了罪魁祸,只杀替罪羊?”
赵翊久久不说话,就在方好好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他冷酷无情地说:“太子乃一国储君,身处这个位置,本就凶险。”
“被人谋害,是常有的事,朕的孩子,活下来的,才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