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主子问起这个,缔祥神色一下就为难起来,摇摇头道:“小的当时不敢靠得太近,所以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
不过小的在那男子拉扯女子时,隐约听到他在喊不,还说什么我不同意,且听起来那男子说这话时好像还挺生气的。至于其他,小的真的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不同意?
在这种男女私会的场景,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说不同意,还要气得冲过去拉扯,多半就是跟感情事有关了。
难道温玉燕曾经跟这男子私相授受过?
还是说这两人曾经有过婚约?
若真是如此,这事是发生在温玉燕重遇贺怀琛之后,还是之前?
苏淡云在心中飞快思量片刻,追问道:“缔祥,你说这事发生在几年前,那具体是几年之前?是三年?四年?还是多久?”
缔祥认真想了想,道:“小的记得那时南方刚发大水不久,应该就是三年多前。”
三年多前?
算起来,她是四年前嫁进永定侯府的,而贺怀琛是在她嫁进来前突然领命南下治的水,也就是说,贺怀琛是四年前南下治水的。
若这事发生在三年多前,那就是贺怀琛南下治水后不久。
如此一来,方才自己猜测的两种情况倒是都有可能,就是不知温玉燕具体是何时遇见的贺怀琛。。。。。。
嗯,这事不管跟贺怀琛有无关系,温玉燕主仆杀人应是确凿无疑了的。
但这事说是确凿,也只因她相信缔祥所言。而依照律法,单凭一个人的口供是无法将人定罪的。若要将杀人者绳之以法,就必须找到真正确凿的证据才行。
所以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到证据。
若真能查出点儿什么,就算温玉燕接下来不对自己出手,自己也能从这作为突破口去把此人捉住,无需再被动等待了。
只是在这之前,她必须小心行事才行,绝不可在这事上打草惊蛇。
苏淡云很快理清思路,也确定了接下来要做之事,随即便收回思绪望向缔祥,温和笑道:“你说的这些信息很重要,多谢你能勇敢坦言。”
缔祥突然得到认可,小脸忍不住一红,恭敬回话:“谢姑娘,这都是小的应该做的。”
苏淡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你现在有家了,也有了我们,不管你以前遇到过什么事,现在都不用再害怕了。”
说着,又正了神色,“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可以大胆地来找我说,且都要先来找我说。我会告诉你哪些事可以对外讲,哪些事不能,而今日提到的这事,没我的允准,绝不可在外透露,明白吗?”
缔祥听着主子说的前一句,当即就感动得眼泛泪花,又在听到后面的吩咐时立即郑重点头,“小的明白,小的一定不说,若有违背,就让小的不得好死!”
这孩子怎的总爱发誓?
苏淡云哭笑不得,不过难得孩子这般忠心,便也欣慰笑着颔首,“好,我信你。”
说罢,她朝外扬声,把望川唤了进来。
望川的耳力如何,苏淡云心中自是有数的,就方才望川站在门外的那点儿距离,要听清楚屋里的话肯定是没任何问题的,想着便就直接问道:“方才缔祥说的,你应该都听清了吧?”
这话虽是询问,语气却很肯定。
望川先是一惊,可很快就听出主子话里并没有责怪他偷听之意,当即悄悄松了口气,诚实回了声是。
苏淡云见着,满意点了下头。
既如此,她便无需把缔祥说的再给望川复述了。
想着便直接朝屋中其余几人郑重叮嘱道:“今日缔祥所说之事关系重大,大家切不可对外泄露半句。”
众人神色一凛,齐声应是。
说着,望川不由得就想到了自己公子,眸光不觉一闪。
他知道姑娘正在找机会对付那两个姓温的,所以今日这事,姑娘肯定会想办法找出相关证据,若将这事交给公子那边帮着去查,想必肯定能事半功倍。
但姑娘刚才说了,事情不可对外泄露,也不知这个对外是否也包括公子他?
若是包括,自己肯定是不能跟公子提的,要不然被姑娘知道,自己肯定要被赶出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