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自认为折澜情深义重,大概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可现在看来是她太过狭隘了。
折澜是海神,是古神的弟子,她的胸怀远比任何人想象的宽阔。
只是这份亲手杀死心上人的愧疚,她怕是要独自一个人背负着,在往后的漫漫岁月之中反复咀嚼了。
她可咽的下去?
楼听许的生命就此终止,她仿佛一个早已死了的人,最后被剑气贯穿胸口的时候,她甚至觉得也没有那么痛,不知是早已麻木,还是她真的就浑不在意。
或许死于心爱之人的手里,她反而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折澜近乎僵硬地把剑抽出,而后迅撸起自己的袖口查看手腕里侧的命缘线。
鲜红色的命缘线还在,折澜这才长舒一口气,月涌重新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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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缘线捆绑的是两人的神魂,神魂不死,命缘线便一直存续。现在命缘线安然无恙,这表明折澜的选择是正确的,楼听许没有死,她只是需要一个重塑身体的时间。
“折澜,你还真是执迷不悟。杀了她,也不见得你有多好受,你为何偏要这么做?!”白沉不甘怒吼,“难道本座不复活泠歌,你们有办法收拢逃在人界的凶兽么?!愚蠢!”
折澜并不做声,她缓缓转过身,海神锏自她眉心缓缓浮现,最后落在她手中。
“若你今日执意挑起争端,那本殿也不会容你放肆。”
纵兽退在折澜身边,担忧地看了一眼她的状态:“你……”
“大敌当前,其余的事,之后再说。”折澜的尾音颤抖得明显,纵兽心中叹息,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好。”
白沉冷笑着看着她们:“本座在人间吸收了近百年的怨气,你们也知必不会是本座的对手。如今还想仅凭两人就击退本座,是在痴人说梦?”
折澜不语,只是提起海神锏。白沉笑笑:“既然你们不自量力,本座也不是不能成全你们。”
“三日之后,本座会亲去拂云阙,到时候,还望你们识相些,乖乖交出衍生泥。”
他的视线转向纵兽:“还有她的神格。”
“池儿,随为父离开。”
平静不知何时已经坐在楼听许身边,她的眼泪掉落不停,对白沉的话恍若未闻。
白沉的语气更为温和:“池儿……”
“她是本殿的妻。”纵兽晃身站在平静面前,“更何况你若是真爱她,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你不配和本座说这话!巧言令色阳奉阴违,谁知道你骗了池儿什么?把你的脏手给本座拿开!”
白沉恼火地就要动手,平静却厌烦极了这种压迫感极强的对峙,猛地捉起囚泽的爪子贴在自己脖子上,锋锐的爪子霎时将她的皮肉划破,血珠浸染了她的衣领。
“若非要带我走,便把尸体带走吧。”
白沉慌了,赶忙退后:“池儿勿要冲动!为父……为父不逼你就是,你……”
他满脸都是纠结为难:“你弟弟也十分想你,你……当真不愿跟为父回去?”
平静苦笑:“若你还觉得是我和平安的父亲,就善待他。”
白沉一语不,最终还是妥协:“池儿,你要想清楚,你毕竟是为父和你母亲的血脉,终日留在此处不该是你的命格,希望你可以早日想通回魂魔殿去。”
他背过身,鹤祁也总算被囚泽放开,连滚带爬逃回他身侧。
“你要知道,无论如何,我们一家人,总是要团聚的。”
“在为父攻上拂云阙之时,若你还不能做出明智抉择,那为父也只有让你怨恨,将你强行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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