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寒雁将母亲临终给的香囊倒空,里面掉出枚生锈的钥匙:“庄府书房地砖下有个红木匣。”
“来不及了。”傅云夕突然按住她肩膀,“庄仕洋今早已将书房付之一炬,他现在有皇上手谕,动他就是谋反。”
庄寒雁抓起坟前祭刀划破手掌,鲜血滴在母亲坟头:“我庄寒雁在此立誓,必让庄仕洋血债血偿!若违此誓……”
傅云夕的剑突然出鞘,斩断她被风吹散的一缕头:“留着命报仇。”
他将断埋入坟土,“阮夫人最想要的,从来不是墓碑上的红字。”
……
庄府花厅灯火通明。
庄仕洋正亲手给庄寒雁布菜,象牙筷夹着的鲈鱼脍雪白透亮。
“尝尝这醋芹。”他笑容慈爱,“你小时候最爱吃了。”
庄寒雁盯着他拇指上的翡翠扳指,那是从宇文长安尸体上扒下来的。
她突然用筷子尖挑开鱼腹,露出里面黑的鱼鳃:“就像爹当年毒杀祖父用的河豚?”
周如音吓得摔了酒盏。
庄仕洋却大笑起来,挥手屏退左右:“为父今日高兴,特许你问三个问题。”
“第一问。”庄寒雁指尖蘸酒在案上画出血痕,“我娘膝盖是谁打断的?”
“她自己。”庄仕洋舀了勺杏仁豆腐,“为父不过让人砸碎地砖,是她非要跪在碎瓷上求我放过你。”
“第二问。”庄寒雁折断竹筷,“为何要杀宇文长安?”
庄仕洋突然掀翻饭桌,杯盘砸在地上巨响:“因为他碰了我的东西!”
他掐住庄寒雁脖子又猛地松开,“最后一个问题。”
庄寒雁摸向袖中匕:“红木匣里装了什么?”
烛火爆了个灯花。
庄仕洋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平静:“你的卖身契。”
他抚摸着扳指,“裴大福死后,接手的人需要凭证。”
“父亲,你太小看苏宁了,他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哼!吹牛谁不会?”
“父亲,要不是我非要自己查出所有真相,苏宁早就已经把你千刀万剐了。”
“……”
廊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庄语迟满脸通红地冲进来:“爹!姐姐又被那贱人……”
话音未落,庄寒雁已经将匕抵在他喉间:“三公子慎言。”
她贴着少年颤抖的耳廓轻语,“你姐姐庄语山在祠堂偷会马夫的事……”
“畜生!”庄仕洋抄起铜壶砸来。
庄寒雁闪身躲开,拽着庄语迟退到窗边。
少年挣扎时撞翻了博古架,墙上的装饰匕当啷落地。
“小心!”庄寒雁假装去扶,实则踩住庄语迟的衣摆。
少年踉跄扑倒,胸口正对那柄下坠的利刃。
“迟儿!”周如音的尖叫划破夜空。
庄仕洋扑过来时,只看到匕贯穿幼子胸膛的血柱喷溅在窗纸上,宛如一幅写意红梅。
庄寒雁退到阴影处,手中金凤簪的尖端正滴着血。
她看着庄仕洋抱起尚有气息的庄语迟,看着周如音撕心裂肺地哭喊,突然想起母亲临终时说的话——“这京都就像一锅福寿全,看着锦绣繁华,内里早被寒潭香腌透了。”
院外传来更夫梆子声。
三更天了,距离傅云夕约定的三个月期限,还有八十九天。
此时的庄寒雁也是开始有些后悔了起来,当初要是听从苏宁的安排,直截了当的解决所有的人渣多快乐。
或许那样母亲也不会被庄仕洋杀害,母亲就会和宇文长安相濡以沫的在一起。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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