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寒雁还未开口,阮惜文已经厉声道:“她自有她的去处,用不着你操心!”
待最后一个仆人离开,周如音突然跪在阮惜文面前:“姐姐,我知道错了。这些年来是我鸠占鹊巢,如今庄家大难临头,还请姐姐重新掌家。”
她解下腰间的钥匙串双手奉上,“我自愿禁闭在偏院,只求姐姐保全语山和语迟。”
阮惜文沉默片刻,接过钥匙:“你倒聪明,知道这时候谁才能救庄家。”
庄寒雁冷眼看着这一幕,心中疑窦丛生。
母亲似乎对这场变故早有预料,每一步都走得从容不迫。
三日后,宇文长安率兵包围了庄府,声称要搜查裴大福的义子。
全府上下被赶到前院,宇文长安一身玄甲,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众人。
“裴大福谋逆案牵连甚广,据查他的义子就藏在你们这些官眷之中。”
宇文长安的声音冰冷,“若无人主动招认,每隔一个时辰,我就杀一人。”
庄老太太魏氏当场昏厥,被抬回房中。
周如音紧紧搂着两个孩子,面色惨白。
唯有阮惜文站得笔直,神色平静得近乎诡异。
庄寒雁暗中观察母亲的反应,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她悄悄挪到阮惜文身边,低声道:“母亲知道些什么?为何不告诉大家?”
阮惜文侧目看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官兵们开始搜查全府,不时传来器物碎裂的声音。
突然,后院传来一声惊呼:“这里有暗门!”
宇文长安立刻带人赶去。庄寒雁跟上前,现后厨的墙壁被推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通道。
“这是……”庄仕洋的书童双腿抖,“小人从不知这里有密室……”
宇文长安命人点燃火把,率先走入通道。
约莫一刻钟后,他返回时脸色阴沉:“通道尽头是裴家私宅。庄仕洋与逆党勾结,证据确凿!”
“什么?”全场哗然。
周如音瘫软在地,两个孩子吓得大哭。
庄寒雁看向阮惜文,现母亲的嘴角竟有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
“三年前,我和陈嬷嬷偶然现了这个密室。”阮惜文突然开口,声音清晰得让所有人都能听见,“走往深处,直接来到裴家。那时起,我就知道庄仕洋的真面目。”
庄寒雁如遭雷击。
原来母亲果真早已知晓这一切,却隐忍至今,就是为了替阮家讨回公道。
宇文长安下令将庄家众人押往大理寺。
临行前,阮惜文突然抓住庄寒雁的手腕:“记住我的话,不要回儋州!”
“为什么?”庄寒雁终于问出埋藏多年的疑问,“为什么从小你就把我送走?为什么回京后你对我如此冷淡?我是你的女儿啊!”
阮惜文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却很快恢复平静:“正因为你是我女儿,才必须远离这一切。”
官兵粗暴地将她们分开。
庄寒雁被单独关在一间厢房,而阮惜文和其他人则被押往大牢。
夜深人静时,庄寒雁从袖中取出母亲给她的锦囊。
拆开后,除了那串菩提子,还有一张泛黄的纸——那是一份过继文书,日期显示两年前她已被过继给儋州的张佑昌。
“原来如此……”庄寒雁的眼泪终于落下。
母亲多年来刻意的疏远,临别时那句“不要回京城”,一切都有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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