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分明是她在赏花宴上的插花作品。
“皇后娘娘,臣女斗胆一问。”卢楚楚轻声道,“这花篮可是出自娘娘之手?配色当真精妙。”
皇后闻言微笑:“这是前日赏花宴上收来的,本宫瞧着别致,便是收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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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未落,殿外传来环佩叮当之声。
福清公主在宫女搀扶下缓步而入,双眼虽不能视,行走间却仪态万方。
卢楚楚注意到公主不时轻揉太阳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她突然跪地:“臣女冒昧,公主可是目不能视?民女略通医术,不知可否一看?”
“楚楚姑娘好眼力。”皇后叹息,“福清这病来得蹊跷,太医们都是束手无策。”
卢楚楚趁机道,“皇后娘娘,臣女女想留在宫中三日,向娘娘学习礼数。若能顺便为公主诊治应该会有意外之喜。”
一旁的福清公主却是突然出声,苍白的脸上不由得浮现焦急,“不可!楚楚姑娘你是余七哥的王妃,按礼该在贤妃娘娘处。若楚楚姑娘留在母后这里,贤妃娘娘那边恐怕会多想。”
“这……”
皇后却抬手制止:“无妨!本宫许久未收学生了,楚楚姑娘留下吧。”
她转向卢楚楚时,眼中闪过一丝探究,“你方才说,能治福清的眼疾?”
“是!另外东平伯府姜家四姑娘姜似同样精通医术,我和她联手绝对有信心治愈福清公主。”
“好!本宫这就派人把姜四姑娘接过来。”
夜深人静时,姜似悄悄来到福清寝殿。
她本是想送安神的香囊,却听到帐内传来痛苦的梦呓。
“不要……长公主……那坛酒……父皇……”福清在锦被中剧烈颤抖,额上冷汗涔涔。
姜似瞳孔骤缩。
她轻轻摇醒福清:“公主到底梦到什么了?“
此时的福清公主茫然睁着无神的双眼,声音抖:“我梦见小时候……看见长公主往酒里下药……然后就是漫天大火……”
她突然抓住姜似的手说道,“姜姐姐,我这些年反复做这个梦,是不是……是不是真的?”
姜似心头剧震。
她正欲细问,忽听窗外传来窸窣声响。
她闪电般推开窗户,只见一个黑影迅消失在回廊尽头,看身形,正是皇后身边的那位朵嬷嬷。
……
次日,余七以请教插花为名,将花嬷嬷请到府中。
经过一番试探,却现花嬷嬷并非南乌细作。
真正的叛徒,是形迹可疑的朵嬷嬷!
“不好!姜似有危险!”余七扔下茶盏就往宫中赶。
而此时坤宁宫内,朵嬷嬷已持刀逼近正在为福清诊脉的姜似。
“圣女大人,老奴找您找得好苦。”朵嬷嬷阴森森地笑着,刀尖抵住姜似咽喉,“没想到您竟躲在皇宫给公主治病。”
“既然我是南乌的圣女,那你就必须要听从我的命令。”千钧一之际,姜似猛地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火焰形的红色胎记:“现在我以圣女之名,命令你解除福清公主身上的蛊毒!”
朵嬷嬷如遭雷击,手中匕当啷落地。
她颤抖着跪下:“可是圣女,这蛊虫已种下十年,强行拔除会……”
“动手!”姜似厉喝。
“是!圣女。”
拔蛊的过程比想象中更为惨烈。
当姜似用银刀划开福清腕间血脉时,一条通体漆黑的蛊虫扭曲着钻出。
福清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皇帝死死按住女儿挣扎的身躯,眼中血丝密布。
“忍着点,清儿……”皇后泪如雨下,手中帕子已被绞得稀烂。
蛊虫疯狂扭动,不肯离开宿主。
姜似咬破手指,将血滴在虫体上。
随着“嗤”的一声响,蛊虫终于化作一滩黑水。
而福清已痛晕过去,脸色惨白如纸。
黎明时分,当第一缕阳光穿过窗棂,福清的眼睫轻轻颤动。
她缓缓睁眼,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
父皇憔悴的面容,母后通红的双眼,还有……守在床畔、满脸疲惫的甄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