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不由得回忆起了一段他还扎根在土里时的记忆,那不算好的回忆让他的眉毛微微蹙了蹙。
“师兄?”
一直在小心观察着周围的苍术立刻注意到了师兄那蹙起的眉毛,他顿了顿,快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些天的行为,并未现有什么不妥之处后才小心的询问道。
“是我多言了。”
菖蒲对着徐牧说完,随后继续给苍术指导起来书中的文段,不再关注那一家子的恩恩怨怨。
之前他听来店里面取药的蔡家伙计说,苁蓉的父母给他讨了个梁城铺子管事的伙计。
蔡家被徐牧联合着县令折腾了一次,又被大疫和之前的战事折腾了一次。
此刻虽然还依然保持着基本盘,但是生意已经大不如前,至少已经没有多余的脂肪来喂养家族中的边缘人了。
随着蔡家这头耕牛被饿瘦,之前被掩盖在脂肪下面的骨头也开始缓缓突出于皮囊之上。
好在苁蓉的父母还算有点话语权,否则他那徐牧弟子的尴尬身份估计会让他寸步难行。
对方兜兜转转,再次去了梁城,不久前听说是娶了个戏子回家,虽说把他的父母气的不轻,但是好在成了家,也算是安稳了下来。
现在想来,只是短短十年的光阴,之前店里的黄柏,苁蓉,荆芥,厚朴现在就剩下了自己在这里。
人间的岁月果然多变,菖蒲感叹了一声,随后再次将心神转回纸张之上。
也怪不得那些从人间回来的大妖总说,林子中的岁月只是空长年岁,只有出了林子,入了凡尘,染上那喜怒哀乐,胭脂血色才能长阅历。
十年在林子里面大抵只是落了一次果子,散了几次叶子罢了,若是打个盹,神魂昏昏沉沉之间怕是就会过去百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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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四月了,菖蒲算了一下时间,今年的清明在四月五日,清明还要去墓地给苏子的母亲扫个坟。
少年抬眼看着门外,在那里翠绿正从深褐色的枝干之中奋力钻出,点缀着开始燥热的天空。
两侧街道上的行人熙熙攘攘,谈笑间就将时间划开,菖蒲双眼一闭一合之间,只感觉周围的时间快流动了起来。
他则似一尾顺着水流,向着下方游去的锦鲤,任由周围的水华敲打着他的鳞甲。
今年是个好年,没有战事,没有灾疫,粮食还够吃,街道上也不见往昔的伤痕,只留下点点被埋没在墙壁上、污垢中的痕迹,安静的诉说着这里曾经的苦难。
四月五日,起雾了……
菖蒲坐在堂内,送走了一个偶感伤寒的中年人,随后就这样支着下巴看着外面,薄薄的雾气随着微风的推动缓慢笼罩了整个小镇。
外面的摊位处生了一阵骚乱,先是东西被撞击的声音,紧随其后的则是几声叫骂,显然这层薄雾惹出了不小的祸事。
清凉或者说冰冷的触感随着雾气布满了整个堂内,少年抬头,看着那个笼罩在一层薄纱之中缓步走向自己的女子。
此非人,是妖也,菖蒲第一眼就确定了这一点,不过对方并非熟人,也没有认出来自己。
菖蒲转头看了看,苍术被徐牧带走了,杜仲则是在清明前回了家。
至于梵影,他去听戏了,说是清明时候有几家给死人唱戏的戏班子在搭台子演出,虽然火候不如本地的班子,但是胜在曲子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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