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坷多一个字都不想听,大步离开。
门口的余百岁听的这个乐啊。
他离开之前特意走到牢间门口,朝着杨甲第竖了竖大拇指。
杨甲第:“你是谁,你怎么这么丑。”
余百岁:“日你大爷。”
他骂了一声就追叶无坷去了。
杨甲第靠坐在牢间里,对于现在身陷囹圄的事没有一点后悔。
他这个人就有这点好处,自己做的选择就算错了也不会后悔。
但他也会反思。
任何人失败了都会反思,反思自己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哪里错了,哪里失误了。
杨甲第反思:去找方弃拙的头天晚上我是吃了屎了吗?竟然觉得为了第二天打架应该休息一天不嫖娼了!
后悔!
操,真他妈后悔!
他接受任何失败。
但他知道自己暂时死不了,他是个疯批不假,他才没有那么白痴。
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院子里,余百岁陪着叶无坷往回走。
“那家伙真是个疯子。”
余百岁一边走一边说道:“杨家的人按理说没有这么愚蠢的,竟然为了楚皇剑主动冒出来。”
叶无坷:“他可不傻。”
余百岁:“哪儿不傻?如果他不是那么执迷于楚皇剑,他藏身在黑武不回来谁能抓到他?”
“就算他回来了,只要低调些,只在暗中与那些还在奢望反宁复楚的人联络,他一辈子吃喝不愁。”
说到这余百岁忽然停住。
他好像有点理解叶无坷为什么说那个家伙一点儿都不傻了。
“前几个月廷尉府有消息。”
叶无坷道:“他爹死了。”
余百岁嗯了一声,他也想起来了。
就在叶无坷来辽北道的时候,有消息从西蜀道传来。
反宁复楚那批人心中的大旗,那位常年隐居在西蜀道深山老林里的旧楚亲王老死了。
这是旧楚最后一位亲王了,他死之后,就意味着想反宁复楚的那批人,失去了他们的大旗。
其实这些年来,杨甲第的爹一直都在廷尉府的监控之下。
反宁复楚那些人一直掀不起什么风浪,甚至时不时就被廷尉府查办一批,和杨甲第的爹不无关系。
可能反宁复楚的那些人也没想到,他们准备拥立的皇帝是大宁廷尉府的内奸。。。。。。
如果知道的话,他们大概也会心中悲愤:陛下何故造反?
“明白了。”
余百岁道:“这个家伙一定是收到了他爹已经亡故的消息,所以这才回来的。”
叶无坷道:“他的身份特殊,他知道自己不会被随随便便处死。”
余百岁:“真是好头脑。”
他说:“如果没有抓到他,他抢了楚皇剑的剑谱,自此之后,想抓他也难了。”
“如果抓到了他,他就知道哪怕你是辽北道府也不会直接杀了他,而是必须上报陛下。”
“他这样的身份很快就会被押送长安,见了陛下他第一件事就是跪下来表忠心。”
“他的算盘打的和他爹一模一样,只要他这个人还在,反宁复楚的大旗就在,那些藏起来的人就会主动找他。”
“而他就想做他爹的位子,这边是反宁复楚那批人心中的皇帝,那边是大宁皇帝陛下的眼线。”
“两边吃。。。。。。”
余百岁看向叶无坷:“这小子真他妈的。。。。。。是个鬼才。”
他分析的没有任何问题,杨甲第就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