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夕的手划过他的脸颊、脖颈,最终落到肩膀处,说:“一定也很疼吧。”
他说的是?自己砍断魔尊手臂那次,慕长渊却四两拨千斤道:“忘了,都多久的事了,你知道的,本座向来大度不记仇。”
“……”沈凌夕默然。
地狱魔尊在?三界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
取骨之?痛历历在?目,不过上神?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魔尊抓进怀里一顿揉。
揉着揉着,沈凌夕忽然感觉左边耳垂有点刺痛,还?以为魔尊又淘气咬他,刚转头就有一件冰凉的吊坠贴在?脖颈处,他疑惑地“嗯?”了一声。
那是?沈凌夕平日里额间佩戴的红翡坠子,被慕长渊改成耳坠戴在?左耳垂上。
“怎么在?你这儿。”
不周山一战后,沈凌夕就没再见过这枚红翡吊坠,还?以为掉落在?仙盟的深山里。
慕长渊哼哼唧唧:“本座捡到的。”
沈凌夕眼底浮现清浅的笑意。
他眸色如琉璃琥珀般浅淡,目光澄澈如一泓潭水,因此当上神?面露杀意盯着人看时,对方很容易就感到一种?无?所遁形、背脊发?凉的压迫感。
可当沈凌夕笑起来,就又完全不一样了。
他虽是?杀神?,却心怀慈悲,笑时眸光温暖,神?色温和?,叫人根本移不开目光。
美人榻不算窄,但?躺下两个男人还?是?略显拥挤,神?魔的心跳和?呼吸都近在?咫尺。
自临渊水榭后,他们已经很久没像这样温存依偎了。
慕长渊一刻不作妖就浑身不舒服,明知沈凌夕有心事,还?要故作惋惜道:“曼殊沙华虽然多,本座也无?心打?理,不过你的好师叔要是?动什么歪心思,变成护花肥料可怪不得本尊。”
沈凌夕一听见他的话,身体一僵,险些坐起来:“你在?曼殊沙华上下了禁咒?”
慕长渊坦言道:“整座神?月宫都在?本座的禁咒之?中,”他亲了亲沈凌夕微凉的额头,嗓音愈发?邪恶:“这里是?地狱,想要求本座,就要付出代价。”
沈凌夕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如今没什么能让尊上惦记的了。”
“真的吗……”
慕长渊的吻落在?额头、鼻尖、下颚,渐渐转移到那一截白玉般修长脖颈,还?有向锁骨下移的趋势。
沈凌夕眸光微闪,但?没有拒绝他索求,反而在?细密亲吻中渐渐仰起脖子,露出脆弱的咽喉。
正当俩人渐入佳境时,慕长渊睁着一双含情的桃花眼,一本正经道:“钏儿,你一定要相信本座绝不会始乱终弃,况且本座不吃野菜,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沈凌钏,啊不,沈凌夕满头黑线:“有病得治。”
魔尊笑得花枝乱颤,差点从榻上滚下去,幸好沈凌夕拉了他一把,俩人才又重新抱在?一起。
刚才差一点就成功了。
沈凌夕心如擂鼓,不知道该松一口气还?是?感到失落。
忽然间,笑够了的魔尊又开始莫名?纠结:“说起来,本座还?没摆酒呢。”
上神?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慕长渊严肃道:“以咱俩在?三界的地位,又都是?头婚,当然要宴请三界大摆酒席才对!”
“……”
那画面太美,沈凌夕简直不敢想。
但?魔尊可不管这么多,他已经开始畅想未来、规划魔生:“……接亲这个环节能免则免,本座再也不想踏入不周山半步,酒席呢就摆在?神?月宫,聘礼你随便挑……话说你喜欢新式的婚礼还?是?传统的?三十三重天?上有没有什么婚俗讲究?你们神?仙结婚吗?离婚率高吗?有生育指标吗?小孩读不读幼儿园?”
沈凌夕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哦对了,婚礼之?前?还?得先把我娘接出来,也不知她老人家?愿不愿意来地狱当鬼,估摸着是?不太愿意的毕竟上一辈子就早死……算了算了,但?神?月宫不能作为婚礼场地,会不会太委屈你……”
一直没吭声的沈凌夕突然开口:“不委屈。”
他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打?断思路的同时也让魔尊怔愣住了。
片刻后慕长渊才亲昵地揽住沈凌夕的腰,使劲把头埋在?他的颈窝:“沈凌夕……”
俩人的呼吸再一次变得急促起来。
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能肌肤相贴,魔尊这回终于忍不住了。
慕长渊咬着他锁骨,声音含糊不清:“婚礼的事暂且先放一边,要不我们先把房给圆了……”
沈凌夕已经主?动吻了上来。
四唇相贴,辗转厮磨。
上神?的回答永远坚定、炙热,如同他的身体一样诚实。
“……”
魔尊最后一丝理智都烧没了,剩下的只有如岩浆般滚烫的欲|望。
地狱无?尽的长夜里,神?月宫的红帐无?风而动,翻滚不休。
红帐之?下,一室旖旎,一夜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