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俯身捂耳。
耳朵里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虫子在钻。
这啸叫持续了十多秒才停止。
“这是你的新游戏场。”
朱莉的声音从树梢喇叭传来。
经过喇叭的放大,变得有些失真。
“猜猜看,你现在脚下踩的是人体的哪个部分?”她的话如同冰冷的匕,刺入兰镜珩的心脏。
兰镜珩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两天一直处在她的监视之下。
或许她昨晚在自己房门前逗留的那几分钟,其实是通过手机监控app,在观察自己在房间内的反应。
兰镜珩仿佛看到朱莉拿着手机,透过屏幕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然她不可能在短短几分钟内,捡到自己遗落的银叉,再回到二楼。
就在兰镜珩愣的时候,四名魁梧的打手悄然而至。
他们的脚步声很轻,像是幽灵一般,又一次把他绑回那座罪恶的大豪宅里。
然而这次可没那么温和了。
兰镜珩手脚被捆绑着,被丢进蓄满水的池子里。
水冰冷刺骨,瞬间浸透了他的衣服,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挣扎颤抖。
在他快要窒息的刹那,才被捞上来。
反复多次,一直折腾到了太阳下山。
兰镜珩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自己像是在鬼门关边界不知天高地厚地反复试探。
朱莉摇曳生姿地走到他面前,如同模特在t台上走秀,充满了一种病态的美感。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说:“你屡次挑战我的底线,我好像很难再像初次见面时那样包容你了。”
朱莉的眼神中透着疯狂和残酷。
兰镜珩意识模糊地喘着气,视线也随之模糊,只能看到朱莉的轮廓。
朱莉摆摆手,对打手说:“把他带到四楼的‘那间房’。”
“是。”
打手立刻把兰镜珩扛上四楼,丢进朱莉所说的“那间房”里,然后都退了出去。
朱莉徐徐走到不锈钢桌柜前。
桌柜在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
她微微低头审视着银色托盘里,摆放的整套专业器具。
真空密封的白色粉末、柠檬酸溶液、酒精灯和注射器。
她用镊子夹起棉球蘸取蒸馏水,加热溶解粉末,然后用注射器抽取其液体。
针头排出气泡时,出细微的嘶响。
“这一针下去,你必定会求着我给第二针,然后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朱莉的声音轻柔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疯感。
她按住兰镜珩暴起青筋的手臂,在肘窝处拍打寻找血管。
就在针尖即将刺破皮肤的瞬间,忽然“砰”的一声,一枚子弹击穿了沸腾的玻璃烧杯,顺势射中了她手中的注射器。
注射器炸成了齑粉,玻璃碎片四处飞溅。
月光在枪身刻出冷冽的切线。
如同鬼魅般出现的另一个女人影子,宛若水墨晕染在白墙上。
“啊——!谁?!是谁?!”朱莉被吓得失声尖叫起来,美丽的脸因惊恐而扭曲。
当她冷静下来,回过头定睛一看,现是个年轻且漂亮得不像话的女人,不由得问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朱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女人踏着黄铜弹壳走来,黑色马丁靴碾碎了一支未拆封的注射器。
她走的每一步,都透着一种坚定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