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彼此都没办法去验证,对方当下说的话是否全部属实,便都留了个心眼。
宋代法演禅师的《佛鉴和尚》,有写过:【大凡住院,为己戒者有四:第一势不可使尽。第二福不可受尽。第三规矩不可行尽。第四好语不可说尽。】
所以行事得有个度。
循循善诱,总是比桀黠擅恣,要更容易取得信任。
否则敌对情绪太重,不利于事态的展。
池清野派人把秋可妍送走后,本想回房休息片刻,却听管家说,池柚桔整个下午都没出过房间门。
虽说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看看她在干嘛。
“咚,咚,咚。”
池清野敲门。
实木门隔音效果特别好,好到池柚桔的“稍等”都听得不太清。
过了半分钟,她才终于把门打开,“姐,姐姐。”
见到自己特别喜欢的人,高兴得想拥抱对方,又怕围裙上的颜料会把对方的衣服弄脏,举止上难免会有些忙乱。
“在画画吗?”池清野问。
池柚桔笑脸盈盈地点点头,侧身邀请她进来。
听澜阁楼上的房间,都是四室一厅一晒台的设计,有起居室、书房、衣帽间、卧室和浴室。
池柚桔的也不例外。
只不过她的起居室改成了个人工作室,一进门就能看到三面墙都有类似图书馆书架一样的柜子,上面摆满各式各样的专业用具和相关收藏。
她还分了类。
有服装区、珠宝区、陶艺区、美术区,年前还增加了个美甲区。
人很宅,但兴趣爱好非常广泛。
只是在创作的过程中,周围会变得一片狼藉。
也因为色彩有倾向性,她的调色板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奈风。
池清野看了眼晒台画架上,那幅栩栩如生的南方冬日暖阳,说:“我好像不小心打扰到你了。”
“没,没有。是我突然来了,来了灵感,有点忘乎所以,都没现你回,回来了。”池柚桔不自觉地翘起了兰花指。
池清野宽柔地笑了下,摸摸她的头,“我今晚还要出门一趟,说不定要到第二天才回来,你得自己睡了哦。”
池柚桔看着她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藏好那充满依赖的失落,摇摇头道:“嗯,没,没问题,我自己可以的。”
“不过你要是想的话,也依旧可以睡我的房间。”池清野说。
池柚桔眸光忽亮,“好,好。”
“你继续画吧,我回房休息一会儿,晚餐时间见。”
池清野说完便退了出去,并将门轻轻带上。
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换上柔软舒适的睡裙,如晕厥般倒在床上,过了会儿又像诈尸一样,一点点扯过被子盖身上。
没有正式到自家集团上过一天班,但每日依旧是起早贪黑忙不完。
时不时会生出“干脆把他们都杀了吧”的冲动。
可转念一想,纯靠疯和暴力来解决问题,不仅会没完没了,就连应对能力也得不到提升,只会让困难的雪球越滚越大,直至收不了场,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只能说服自己,该装的时候还得装一装,万一……对方噶了后能重生呢?
知道是自己在背后搞的鬼,特意回来实施报复,改写命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