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野回到玄武山庄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墙上的时钟指针正指向晚上十点。
她刚踏入山庄,那种熟悉的静谧氛围便扑面而来,但她却无心感受,满脑子都是各种事务。
她径直走向管家所在的房间,见到管家后,便详细地询问除夕家宴的各项准备情况,从食材的采办到人员的安排,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管家也有条不紊地一一作答,池清野一边听着,一边微微点头,偶尔还会提出一两个自己的想法。
接着,“春夏秋冬”四组的人员早已在偏厅等候多时。
汇报开始,她聚精会神地听着,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资料,手中的笔不时在本子上记录着重要的信息。
听完汇报后,她针对一些关键问题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和见解,与大家深入地讨论了一番。
随后,她来到池柚桔的房间,推开门,看到池柚桔正坐在窗边看书。
她走过去,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和池柚桔轻松地聊起天来。她们的话题从最近读的书,到山庄里新种的花草,再到一些生活中的趣事,笑声时不时在房间里响起。
不过,即使在聊天的时候,池清野也能感觉到那种隐隐的疲惫在身体里蔓延。
终于,她拖着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的身子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不禁暗自叹息,自己又不是那种朝九晚五、需要打卡上下班的普通上班族,可每天却像是被无数事务的丝线缠绕着,怎么也挣脱不开。
刚解决了柳锡悟那个麻烦事,现在又冒出个柳昀溯。
想起柳昀溯,池清野就觉得一阵心烦意乱。
特别是临分别时,柳昀溯那看似真诚实则暗藏玄机的话语,“我可以帮你对付傅胤商。但作为交换条件,希望你能考虑让我顶上你身边即将空缺的位置”,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如同幽灵般挥之不去。
池清野心里很清楚,柳昀溯怎么可能是真的对自己动了感情呢?
他无非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像一只狡猾的饿狼,扑向一块肥美的猎物,妄图占尽便宜,把潭渊和星轨都据为己有,从而壮大他自己的势力。
从他之前拐弯抹角地试图从自己口中套话,那种种拿捏自己的手段,就像一面镜子,清晰地映照出他那居心不良的丑恶嘴脸。
所以呢,现在她面临着一个两难的抉择,是要像一把锋利的剑一样先下手为强,还是精心设计一个局,让柳昀溯和傅胤商斗个两败俱伤,然后自己再像一只聪明的渔翁一样坐收渔利呢?
哪条路才是更好走的呢?
哪条路的风险和成本更低呢?
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一时间实在拿不定主意,最后决定先去洗个澡,也许温热的水流能让自己的思绪清晰一些。
她走进浴室,当温热的水从喷头洒下,打在她的身上时,她的思绪却像是脱缰的野马,四处狂奔。
她想着柳昀溯的目的,想着潭渊目前的处境,也想着自己接下来该采取的策略,各种想法在脑海里交织、碰撞。
洗完澡出来,她用毛巾擦拭着头,眼睛不经意间看到手机屏幕亮起,是苏念打来的电话。
她拿起手机,走到阳台,夜晚的冷风扑面而来,让她瞬间清醒了许多。
她不想在温暖舒适的室内接听电话,因为那样很容易让自己犯困,万一漏掉一些需要特别注意的细节,那可就为时已晚了。
“回禀池大小姐,今天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没有任何人问起您的任何事情。不过呢,集团内部现在可是出了状况,您想不想听一下呢?”苏念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
池清野微微挑起眉梢,眼睛里闪过一丝好奇,说道:“讲。”
“据说有人匿名举报,而且这个举报内容可是相当惊人。说是医院里有内部人员和药厂暗中勾结,他们竟然利用精神药物的研究成果,配比出了一种诱奸药的配方,然后把这个配方卖给地下作坊,地下作坊再用虚构的企业名来进行销售。集团已经得知这个消息,并且派人下来调查了。”苏念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好像生怕被别人听到似的,还装出一种高深莫测的样子。
“有什么进展吗?”池清野一边问,一边用手轻轻梳理着被风吹乱的头。
“说来也怪,”苏念在电话那头挠挠头,声音里带着疑惑,若有所思地说,“那些负责排查的人员在单独和医院工作人员谈话的时候,我总感觉他们更关心的是那个匿名举报者的身份,而不是事件本身到底是真是假。您说这是不是很奇怪呢?”
池清野沉默了两秒,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她暗自思忖后,缓缓地说:“这并不奇怪,因为集团高层很可能有人参与其中。如果找出举报者,就可以想办法把这件事压下去,或者把责任推到举报者身上。”
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举报者确实很聪明。
选择在春运这个特殊的时间段搞事情,这个时候企业管理层本来就因为人员流动等问题忙得焦头烂额,压力巨大,根本难以安心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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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春运期间人员众多,就像一片汪洋大海,举报者可以借助浩浩荡荡的“返乡大军”隐藏自己的踪迹。
集团内部请假和辞职的人就像潮水一样多,想要从这么多人里怀疑出谁是举报者,简直是大海捞针。
而外部就更无从查起了,这就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迷宫,让人找不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