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博川的拳头紧紧握着,像是在压抑着内心的愤怒。
他看到哥哥一家闷闷不乐,顿时心生一计,借着自己儿子喂饭闹腾的机会,故意小声嘀咕:“我们宝宝以后啊,可不能放着亲兄弟和儿子不顾,随便把遗产托付给精神明显不正常的月辈。而且,谁家继承人会是女的……”
他的声音虽然小,但足以让周围的人听到。
“有道理。”池清野单手托着下巴,悠然自得地看着他。
尽管她只隐约听到了那句“谁家继承人会是女的”,其他的压根没听清,但并不妨碍她展现攻击力。
池清野神色平静,眼神中却透着淡淡的不屑。
她轻笑一声回怼道:“要不堂叔你去桃源陵园,把我爷爷挖出来,让他按照你的喜好重新立遗嘱怎么样?”
她的话一出口,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这话让不明所以的池砚书倒吸一口凉气。
他在桌下偷偷踢了池清野一脚,暗示她这话太过分了,那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她的爷爷。
池砚书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责怪。
“堂侄女,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简直是对逝者的大不敬呀。”池博川以一种不可一世的态度继续阴阳怪气地说:“不过也是,你情况太特殊,用正常人的标准要求你,确实有点为难。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他的道歉里没有一丝诚意。
池清野知道他是想倒打一耙,试图用某种心理操纵手段激怒自己。
这一点,兰镜珩早就教过她如何应对了。只不过池清野的应对方式总是别出心裁。
“堂叔,你怎么会有错呢?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池清野惊讶地捂住嘴,然后又微笑着鼓励道:“请一定要再接再厉,做到人尽皆知。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一定能凭借自己的力量把潭渊集团的股票搞垮,成为商界传奇的。”
她的话里带着明显的讽刺。
池砚书:“……”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挑起事端的池博川看到局势对自己不利,适得其反,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你要疯回你家去,我这里不欢迎疯子来做客。”他的声音里带着愤怒。
坐在两人中间的池柚桔被吓得扔掉手中的餐具,餐具在地上出清脆的响声。
她捂着耳朵,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嘴里还不停地念叨:“不可以吵架,爷爷说不可以吵架,不可以……”
池柚桔的身体蜷缩起来,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鸟。
早些时候已经有过一次冲突的池牧远和尹妙颜,此刻正默默地在一旁袖手旁观。
他们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再次卷入这场纷争。
不与精神病患者论高低才是明智之举,可惜他们忘了提醒这个弟弟。
“这样啊。可是今晚邀请我来的,不就是你的父亲,我的叔公吗?”池清野像是被戳中了笑点,笑得前仰后合,身体不停地晃动。
“难不成,你是想暗示我,叔公虽然是在自己家里,但其实是没有话语权的,因为真正当家做主的那个人是你?”她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
“天!我也太没有眼力见了吧,居然把你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对不起,我真该死,对不起对不起。”池清野嘴上说着道歉的话,但眼底的滑稽和讥讽丝毫未减,反而更加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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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的池砚书,一方面觉得出了一口恶气,非常畅快,另一方面又有些后怕,担心难以收场。
于是他一边安抚池柚桔,一边小声劝池清野适可而止,已经闹得够大了。
池博川用余光扫视了全场,此刻他脸色苍白,就像一张白纸。
他猛地站起来,恼羞成怒地指着池清野,“你他妈……”
“别吵了!”池湛生气地拍桌子。桌子出一声巨响,像是一声惊雷。
叫嚷声戛然而止。
周围的人都面面相觑,眼神里带着惊讶和疑惑。
池湛脸色铁青,他的眼神里带着威严,“今晚,我不仅是以池家长者的身份召集大家,同时也是为了代替我的兄长,给他指定的继承人举办欢迎宴,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