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微微动了下手,奇痒难耐的脓手又轻轻放下不敢造次。
她还是没接,林夕温温一笑把糖糕放在床上,折身走去主子身旁。
“尽管吃吧,不够再和我们说,有爹娘在,我不怕被传染。”小紫菀话如万丈光芒的暖阳,放肆的扑向藏在冰窖里多年的小丫头。
让小丫头忽然有些贪恋见一袭紫衣的她,又担心只是幻象,是她濒临死亡前的自我宽慰。
她没有回应林夕,也没躬身拜谢紫衣娃娃,就连礼貌行礼、轻轻点头、哪怕是笑一笑她都忘了。
呆呆的,憨憨的,像傻了一样。
主仆二人又跑出去嬉笑打闹,欢快的笑声让死气沉沉的庄子凭添几分喜色。
也惹得病痛缠身的众人多了分希望。
毕竟她们可是府上千娇万宠的小姐,父母能舍得入这病房,那是不是证明,此病传染方法已被掌握,且能及时防控?
不然谁会冒这么大的险?
况且还是这能让垂髫之女穿得起紫衣的府上。
大家都兴致勃勃去望院里追逐的孩童,又只剩下小丫头乖巧坐在床上。
她忍了又忍,还是把糖糕轻轻喂进口里,红糖的味悠悠绕起舌尖。
很甜!!
她长这么大没吃过的甜。
担心以后再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糖糕,小丫头吝啬的悄悄又塞了一点点入口,小心翼翼把剩下的包起来藏好。
听到墙外的嬉笑,她冷冷清清抬眸望了望,不喜不悲也没说话。
“这娃不会醒来真傻了吧?”
“谁知道呢?你今天好些没?还有心情管那小妓女,呵!”
“都是那城来的,互相照应不是应该的吗?”
“你怕是想乘机深入照顾吧?刁四一走至今还没回来呢!三思吧!老哥!”
“胡说八道什么啊?我就普通的关心一下而已,被你说的这般龌蹉,真是!”
“是是是,你清高行了吧?你心善关心妓女无私心杂念,行了吧!”
“你怎么这么嘴贱?……”两人忽然呛起来,而小丫头早已习惯,懒得纠结,更不愿开口辩解。
只默默沉下头、闭上眼,装作什么也听不见。
冷漠又决绝。
“嘘,夫人来了,你俩别吵了!”
一听到信号,正激烈吵架的两人立马停声回到自己病床。
又是一轮不知有不有效的汤药。
小丫头依旧没有争抢,所有人都领完才到她。
今日的药不仅苦,还很酸涩,味道难忍得让大人都眉头紧皱。
正试药,窗外的小娃娃们不再嬉闹,认真的也拿起小手扎悄然记录。
当见角落的小丫头一口喝完汤药,眉头没皱,满脸云淡风轻,惊得小紫菀冲去端起碗碗闻汤。
“奇怪,是娘今天熬的汤药,怎会这般淡定?”
“不许喝,虽说神农尝百草是佳话,但你也不用什么都往嘴里送啊!”
“知道了长姐!”小紫菀努了努嘴,只得乖巧放下药碗。
亲自尝不了味,可爱又好奇得冲小丫头问:“你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呀?真的不苦吗?”
小丫头一脸茫然失措,不知道该怎么答。
“你叫什么名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