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犹豫了一下:"像是经历过战场的人。"
沈姝心头一跳。陆行说对了,在之前的快穿任务中,她确实经历过战争世界。但原主沈姝应该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才对。
"陆侍卫说笑了。"她勉强笑道,"我只是读过些兵书,有些纸上谈兵的本事。"
陆行没有追问,但眼神中的探究让沈姝知道他没有完全相信。
天色渐暗时,两人终于找到一条猎人小径,顺着它来到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好心的村民收留了他们,并提供了一些简单的食物和衣物。
"陆侍卫,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坐在篝火旁,沈姝终于忍不住开口。
"沈小姐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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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他为什么对我特别对待?"沈姝直视陆行的眼睛,"我知道父亲用情报换我性命,但王爷大可把我关在牢里,何必何必如此费心?"
陆行沉默良久,往火堆里添了根柴:"沈小姐可知道王爷的过去?"
沈姝摇头。
"王爷并非先皇亲生,而是养子。"陆行低声道,"先皇性情暴虐,尤其对王爷极为苛刻。"
沈姝屏住呼吸,预感自己即将听到重要的信息。
"八岁那年,王爷被带进宫中。先皇表面收他为养子,实则拿他试药。"
"试药?"沈姝瞪大眼睛。
陆行点头:"一种据说能长生不老的禁药。每次服药后,王爷都会经历难以想象的痛苦。先皇就站在一旁记录他的反应,像观察一只实验用的白鼠。"
沈姝胃部一阵绞痛,难以想象年幼的傅隽宴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这种情况持续了六年,直到先皇突然暴毙。"陆行继续道,"王爷十四岁继承王位,但朝中大权掌握在赵垣等老臣手中。直到三年前,王爷才真正掌握实权。"
"所以他的头痛和失眠"
"是试药的后遗症。"陆行叹息,"王爷很少能安睡一整夜,经常被噩梦惊醒。太医说,那些药物损伤了他的神经。"
沈姝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难怪傅隽宴手腕上有那么多自残的伤痕——他是在用身体的疼痛来掩盖内心的痛苦。
"但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她轻声问。
陆行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有些事还是等王爷亲自告诉沈小姐比较好。"
第二天,两人在村民的帮助下找到了失散的队伍。令沈姝惊讶的是,士兵们全都安然无恙,原来他们按照陆行先前的指示假装溃逃,实则埋伏起来反杀了大部分刺客。
"沈小姐没事真是太好了!"士兵们见到她都很高兴,"我们还以为"
"以为我们坠崖身亡了?"沈姝微笑,"多亏陆侍卫机智。"
陆行摇头:"是沈小姐的计策。"
重新上路后,沈姝现士兵们对她的态度明显不同了——更加尊敬,甚至带着几分亲近。看来昨日的共患难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接下来的路程平安无事。十天后,青山关巍峨的城墙终于出现在视野中。
青山关守将程煜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汉子,满脸风霜,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见到沈姝时,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形容的复杂神色。
"沈小姐,一路辛苦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
"程将军认识我?"沈姝敏锐地察觉到异常。
程煜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恢复常态:"只是听说过沈小姐的才名。王爷已经传信,说他会晚几日到。请沈小姐先在关内安顿。"
沈姝被安排在关内最好的客房——一个独立的小院,虽然简朴但很干净。院中甚至种了几株海棠,正值花期,粉白的花朵随风摇曳,给这肃杀的边关增添了几分柔美。
"这花"沈姝有些惊讶,海棠并非边关常见植物。
"是王爷特意吩咐种的。"程煜解释道,"说沈小姐喜欢。"
沈姝心头一震。傅隽宴怎么会知道她喜欢海棠?在原主的记忆中,并没有特别偏爱这种花的记载。除非他认识的是真正的她,而非原主。
这个念头让沈姝既困惑又莫名悸动。她开始怀疑,自己与傅隽宴之间,或许有着越这个任务世界的联系。
等待傅隽宴到来的日子里,沈姝没有闲着。她向程煜详细了解了边关局势和匈奴的动向,还尝试着学习一些简单的匈奴语。程煜对她的学习能力大为惊讶,连连称赞"不愧是王爷看重的人"。
第五天傍晚,沈姝正在厨房尝试制作一些现代点心——她记得傅隽宴喜欢甜食,或许能缓解他的头痛。程煜突然匆匆赶来:"沈小姐,王爷到了!"
沈姝手一抖,刚做好的蜂蜜桂花糕差点掉在地上。她匆忙整理了一下衣裙,跟着程煜来到关门前。
夕阳西下,一队人马从远处疾驰而来。为的正是傅隽宴,一身黑色劲装,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他比在京城时瘦了些,轮廓更加锋利,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