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人前途,犹如杀人父母,苏依依记恨她乃人之常情。
可以理解。
但现在,不是还没到时候么。
而且,前世苏依依落选,主责不在她,她还帮苏依依说过话,谁知……
哎,想起来,姜南栀也只叹,造化弄人啊。
南栀心想,找个机会问问苏依依。
什么仇什么怨啊?
“公主,皇后娘娘送了消息来,贵妃要办女学,陛下已经同意了。”
九狸来报。
“办女学。”南栀捏了捏眉心。
太子又来了,“阿姐,周逸云被人参了,今日在朝堂上,舅舅被朝臣们轮番弹劾。”
“怎么回事?”南栀拧眉。
原来是周逸云行事荒唐,被人揪住了话柄。
自那日拿走叶婉兮的遗物后,周逸云更是自暴自弃,日日无所事事,整日酗酒,喝的烂醉就在街上晃悠,看见神似叶婉兮的女子,便上去拉着人家问,婉兮你回来了吗,是你吗。
他还动手抱人家,醉酒胡言乱语。
这不,被朝臣参他调戏良家女子,品行不端,请陛下废周逸云世子之位。
“谁领头的?”南栀牙痒痒,“丞相?”
太子摇头,“说来也怪,这次竟连平日维持中立的一些臣子,都站出来参周逸云,怕是冲着国公府来的。”
冲着国公府来的,就是冲着皇后来的。
冲着母后来的,就是冲着她们姐弟来的!
调戏良家女子,品行不端,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看一张嘴怎么说。
现在是很多张嘴,偏朝中那些酸腐大臣,打嘴仗那是一个赛一个!
“万家这是几次没占到便宜,另辟蹊径了。”南栀冷笑。
将矛头对准了国公府。
她又看向九狸,“你刚说,贵妃要办女学?”
九狸道,“应该已经办了,王公大臣们家中嫡女,都已进宫陪三公主伴读。”
姜北鸢!
南栀呵笑,“难怪,他们合起伙来参周逸云,原来是有人质在手。”
嫡女进宫伴读,再暗地里以此要挟,人只要进了宫,荣辱乃至小命,就由贵妃拿捏。
在宫里,随便编一个什么理由,或者使点手段,就能让一个嫡女,从贵女跌落神坛。
这年头,谁不爱惜自己的羽毛啊。
有了这些人质,王公大臣们便有了忌惮,万家只要稍加敲打,揪着国公府落井下石,也就不奇怪了。
“阿姐预备怎么办?”太子问起。
南栀抬眸看他,“你觉得该怎么办?”
姜禹寰是太子,不该太依赖她,他该有自己的主见。
姜禹寰想了想,“别家的事我们不好插手,便只能管好自家能管的,让周逸云面壁思过,安抚人心,母后为着这事,气的不轻。”
想法没大多问题。
只要被周逸云醉酒‘调戏’过的人不闹,这事没两天就歇了。
但周逸云,在军中历练过,只怕没那么听话。
连舅舅也未必压得住他。
再者,舅舅只有周逸云一个儿子,再怎么动怒,也会留一线。
“周逸云再怎么不是东西,也轮不到他们集体算计!”内外亲疏,姜南栀还是分得清的,她护犊子的很,周逸云是对不起叶婉兮,但他没有对不起别人,旁人没资格踩他一脚!
“让姜禹川去,告诉他,不管他用什么手段,让他把周逸云看管好了,再敢惹事,军法伺候!”
姜禹寰说,“周逸云那,还是孤去吧。”
南栀起身,拍了拍他的胳膊,“你打得过周逸云吗。”
姜禹寰一噎。
他是太子,不需与人动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