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贺明月死了,失足掉下荷花池不慎溺水。
但这就是骗骗三岁孩子的说辞,南栀不信。
贺明月是被秦娚按着脑袋,在水里溺亡的。
贺明章瘫在床上,喉咙重伤,短时间内开不了口,伯夫人被毒哑了,伯爷中风,半边身子都不能动了。
岑晚晚点评,“好一个大杀四方!”
“那是伯府的家事,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南栀好笑。
岑晚晚说,“我这是同仇敌忾,女子本就不易。”
这话南栀倒是赞同。
女子不易。
“听闻顾淮卿分家了?”南栀忽而挑起话题。
岑晚晚沉默。
南栀瞧着她的神色,看来确有其事,“那你还和离吗?”
“离!”岑晚晚想和离的心很坚定。
南栀其实想告诉她,顾淮卿会英年早逝,他死后,顾家都是她的。
和离和孀居,本质上来说,差别不大。
台上演着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故事,牛郎挑起扁担,带着娃娃,与天上仙子团聚。
这台戏,引起很多看客共鸣。
男耕女织,儿女双全,本是美满,却被迫分离,一年只能见上一次,令人同情。
都说牛郎可怜。
“这出戏谁编的。”南栀撑着头,眸光淡淡。
“我排的,怎么样?”岑晚晚扬眉,“这出戏登台,我听风楼生意爆满。”
合着听风楼也是岑家的生意。
“明明只是个觊觎仙子的穷酸农夫,连秀才都比不上,你却给他配了个织女,你怎么想的?”南栀问她。
晚晚一噎。
“农夫肖想天上的织女,便偷了她的衣裳,将她骗回家,犯拐罪,按律当处以绞刑!”
岑晚晚:“……”
就是一出戏,咋还上刑了?
不过南栀这见解,倒不像古人。
“只是可怜了孩子,父母分离,牛郎是个好人。”隔壁桌有人感慨。
岑晚晚挑眉。
瞧,这才是正常人的思维。
南栀呵笑,“哪个好人家的正人君子,会偷女子衣裳,退避三舍还来不及,分明是无耻小人,竟被传扬成好人?”
隔壁桌的听到了南栀的声音。
默默不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