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清站到了井边。
抬脚,踩上井口边沿。
他低头,看着幽深的井水,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和不甘,很快就泯灭。
家人全死了。
他没什么好眷恋的。
唯独恨意难消。
只要抬脚,就能掉下去。
一了百了。
没想到,他谢玉清有朝一日,会被逼到自尽的份上。
他痛苦的闭了闭眼,抬脚往前迈了半步,一只脚悬空,就要跳下。
忽的。
一根木棍不知从哪飞来,打在谢玉清腹部,他往后一跌,摔回地面。
谢玉清一抬头,看到一个人,“是你?”
他眼睛里流露出彻骨的恨意来。
宫应寒淡淡,“这就认输了?”
他居高临下,睥睨着谢玉清。
谢玉清忽然呵呵大笑,“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宫应寒神色不变,“我是来帮你的。”
谢玉清不信,“你会有那么好心?”
宫应寒不置可否。
谢玉清冷嘲,“宫应寒,别得意的太早,须知得意忘形不会有好下场,姜南栀对我的用心,不比你少,还不是说弃就弃。”
“对她来说,我和你没什么不同,都是一时新鲜,姜南栀,她没有心!”
说到最后,谢玉清的声音恨意更浓。
“南栀对我的用心,无需你多嘴。”宫应寒勾唇,“想活下去么?”
谢玉清眼神一闪。
宫应寒负手而立,“我可以帮你活下去。”
谢玉清表情纠结,“要杀我的是长公主,你不过一介质子,就算有姜南栀护着你,也越不过长公主去,少在这大言不惭!”
对他,宫应寒不屑多说,“你只说,想不想活。”
谢玉清沉默。
若能活。
谁又想死呢。
蝼蚁尚且偷生。
内心挣扎一番后,谢玉清像是认命了,“你如何帮我?”
宫应寒拿出两只小小的白玉瓶来,“子母蛊,可听过?”
谢玉清眼神一闪。
“这瓶内,一只母蛊,一只子蛊,你只需将子蛊给长公主服下,自己服下母蛊,母蛊死,则子蛊亡。”宫应寒眸色玩味。
谢玉清心口一动。
换言之,他死,则长公主亡!
如此一来,长公主便不会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