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应寒如百兽之王,银枪金甲,骑在战马上,自城墙下,高高在下的仰望着她。
那双眼睛,比寒风更加冷冽逼人。
“我知寒王恨的是姜南栀,我愿将她交给寒王,生死都由寒王处置,只求寒王能放过这一城的百姓!”
耳边,混杂着寒风,是谢玉清的声音。
“哦?”那个男人,声音随风吹散,“你要将你的夫人,送给我?”
寒风迷人眼,尽管如此,姜南栀自城墙之上,好似依旧看到了宫应寒嘲弄的眼神。
仿佛是在嘲笑她。
看啊,这就是你选的男人。
就是个孬种。
他要将你推出来送死呢。
回答他的,是谢玉清坚定的喊声,“是,只要寒王能放过上京的百姓,答应退兵,姜国,愿意向寒王俯称臣,愿意做黎国的附属国,向寒王上贡!”
“谢玉清,你放肆!何时轮到你来做姜国的主!”南栀大怒。
比自己被推上城墙,还要愤怒。
她一手扶持谢玉清,走出侯府,步入庙堂,最后成为权倾朝廷的宰辅。
大军逼城时,他却敢越过父皇,擅自做主!
谁给他的权利?
“姜南栀,你清醒一点吧,姜国要亡了。”谢玉清捏着她的脸,逼她看清形势,“你知道宫应寒屠了姜国多少城池吗?他最痛恨的是你,你难道想因为你,让上京百姓被屠吗?”
“姜南栀,你是自作自受,你忘了你过去,是怎么折磨宫应寒的吗?”
“如今他率领大军杀回来了,你当他为何一定要踏平姜国,都是因为他恨你入骨啊。”
“姜南栀,是你,害了姜国,害了你的父皇,如今只有你死,才能消除宫应寒的怒火,所以姜南栀,你去死吧——”
寒风呼啸,姜南栀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人从城墙上推了下去。
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脚都不能动了,应该是摔断了。
除了大口大口的呕血,她也说不了话。
可那最恨她的人,却弃了银枪,朝她飞奔而来,她感觉自己被那人抱了起来。
弥留之际,她似乎听到宫应寒问她,“后悔吗?”
后悔曾经折辱他吗?
还是后悔嫁给谢玉清?
她眼角有泪,她后悔了。
可是晚了……
有水滴在姜南栀脸上,是宫应寒的泪。
大仇得报,他为什么会哭呢?
姜南栀带着这个疑问,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她想……如果有来世,她不会再让谢家吸她的血。
她会问问宫应寒,为什么会哭?
…
“姜南栀,你不要后悔!”
谢玉清一甩袖子,愤然离去。
他看姜南栀能嘴硬几天?
他等着姜南栀来认错道歉。
她已经是残花败柳,除了他,还有谁会要她?
至于那个卑贱的质子,敢动他的人,也是留他不得了!
人一走,姜南栀便腿一软,幸亏静香眼疾手快的扶了她,“公主,您没事吧?”
姜南栀咬咬牙,“有事,差点被他要了半条命。”
刚才都是她强撑着,其实腿软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