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利落地收起刻字刀,低头恭敬地说道:“属下告退。”随即转身离开,餐厅的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出一声沉闷的响动。
沈奕站在程慕身前,微微俯身,一只手轻松地捏住他的下颚,让他抬起头来看自己。程慕的脸色苍白如纸,额角的冷汗顺着皮肤滑落,他的身子仍然在轻微地颤抖,血色浸染了锁骨,刻字的部位还在渗着血,微微肿起的皮肤染着暗红色的墨水,那个字深深地刻在了他的皮肉之上,就像是烙印,成为沈奕独有的标记。
沈奕的手指缓缓划过那片伤口,指腹感受到皮肤因疼痛而微微绷紧的细微反应,眸色深邃地看着他,随即低头,毫不犹豫地咬住了他的耳垂,温热的气息伴随着极轻的嗓音钻进耳廓。
“你完完全全属于我。”
这句话落下的瞬间,程慕的身体本能地猛颤了一下,可他已经痛得几乎失去所有的反应力,他只是麻木地看着沈奕,眼底一片死寂。像是被放置在柜子里的一个人偶,任人摆布,毫无反抗的余地。
他从来都没把自己当作一个人看待,而是彻彻底底地当成了自己的私有物品。就像有人在皮质的封面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宣誓这本书的归属权,他的皮肤,也不过是这样被沈奕随意标记的存在。
沈奕抬起手,轻轻抹去他额角的冷汗,低笑了一声,似乎对这刻字的结果很满意。
“真乖。”他抚摸着程慕的脸,嗓音极尽温柔,却带着彻底的占有欲,“今晚奖励你一件衣服穿,好不好?”
程慕没有答话,他的意识仍然浸泡在疼痛之中,身体像是没有知觉一般,甚至连微微抽气都被他死死忍住。
沈奕今晚心情很好,也不与他计较,他弯下腰,将程慕的身子拦腰抱起,把他抱回房间,手指轻轻地拨开了程慕额前被汗水打湿的丝,低声道:“睡一会儿。”
程慕闻言,缓慢地闭上眼睛,他的意识太过疲惫,身体也早已被折磨得无力,他甚至无法思考自己是不是该听话,只是生理本能地想让自己放松一点。
沈奕站起身,给他盖上被子,随即走向衣柜,拿起自己的外套,又随意地披上,语气随意又不容置疑:“我公司还有事,办完事回来陪你。”
程慕没什么反应,他的手指蜷缩在被子里,骨节分明,苍白纤细得像是一只被剥去外壳的蝴蝶。
沈奕低头,看着他的模样,忽然觉得他这段时间瘦得厉害,锁骨几乎深深凹陷进去,线条显得过于锋利了。
他弯下腰,轻轻地吻了吻程慕的下颚,那片皮肤瘦削,带着冷汗的湿意,沈奕的嘴唇贴上去的瞬间,似乎感受到了一丝异样的冰凉,他皱了皱眉,却没有多说什么。
程慕仍然没有什么反应,他微闭着眼睛,仿佛已经对一切都漠然到麻木了。
沈奕站起身,眼神深深地看着他几秒钟,而后转身离开。
房间内的光线被拉得很长,程慕的身影被包裹在昏暗之中,他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像是濒死的人在做着最后的祷告。
深夜
窗外的风吹得树影晃动,门缝间传来一丝极其轻微的响动。
程慕的眼皮都没抬一下。
片刻后,屋内的空气微微一滞,一个熟悉的身影迅靠近,带着一股急促的压迫感,程慕终于缓缓睁开眼坐起身,看到那张在记忆中并不陌生的脸。
秦舟。
秦舟盯着他,目光如刀锋般犀利,仿佛是在审视,又像是在确认什么。他的视线落在程慕的锁骨处,那里露出一截触目惊心的疤痕,那是刻着沈奕名字的印记。
他的脸色骤变,眸底闪过滔天怒火,他伸手就要去扯着盖在程慕身上的被子,语气压抑着暴怒的情绪:“他竟然在你身上刻了字?!程慕,跟我走!”
程慕的身体微微一僵,但并没有抗拒,也没有迎合,只是定定地看着秦舟,眼神里没有怒意,甚至没有任何波澜,只有深深的麻木和失望。
“从一个牢笼到另一个吗?”他声音很轻,却像是一道细针刺入秦舟的耳朵。
秦舟的动作顿住,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原以为程慕会像以前一样,哪怕受尽折磨,也会渴望逃离沈奕,哪怕他不愿跟自己走,至少也会有一丝挣扎,可现在,程慕竟然连挣扎都不愿意了。
秦舟的拳头缓缓收紧,咬牙低声道:“程慕,你疯了?你就这么甘心待在沈奕身边?你以为他会放过你?他毁了你的一切,折磨你,践踏你,你就要一辈子留在这里,给他当玩物?”
程慕神色不变,他静静地看着秦舟,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可笑的、妄图拯救落水之人的旁观者。
“秦先生,放弃利用我吧。”他语气轻缓,却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刺骨寒意,“我不过是你对付沈奕的工具罢了。”
秦舟的瞳孔猛地缩紧,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程慕微微侧了侧头,眼神深沉,却不带一丝愤怒,只有一抹彻底的、被看透后的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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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对吧?”程慕声音低缓,仿佛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不是在质问。
秦舟的喉咙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程慕轻笑了一声,那笑意没有丝毫温度,像是一片冰冷的碎雪。
“你只是想激怒沈奕罢了。”程慕淡淡地道,“你想用尽手段想从他手里夺走一切,包括我。”
秦舟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他没有否认,因为程慕说的都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