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觥筹交错,华丽的水晶灯倒映在纯黑大理石的地面上,空气中弥漫着香槟与雪茄混杂的气息,宾客们优雅地交谈,杯盏轻碰间,隐藏着利益的试探与权势的角逐。
而就在这样一场盛大、精致、被精心策划的宴会上,祁深则懒散地靠在沈奕身侧,手中轻晃着高脚杯,微微侧目,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楚氏集团掌权人楚衡。
楚氏曾是沈氏的最大竞争对手,但今天,他们只能在这场宴会上低头示弱,强颜欢笑着与沈奕寒暄。这是属于沈家的胜利,也是楚家的屈辱,而祁深却在此刻,开始毫无顾忌地火上浇油。
祁深轻笑一声,慢悠悠地走过去,在众目睽睽之下,微微扬起下颌,嗓音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调侃:“楚总,听说你们公司的股价今天又跌了?”
空气一瞬间安静了几秒。
楚衡脸色微变,但依旧维持着体面的笑容:“是啊,毕竟已经并入沈氏,有市场的波动也是正常的。”
祁深眨了眨眼,装出一副无辜又天真的样子,叹了口气:“哎,真是可惜呢,想当初楚氏风光无限的时候,谁能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呢?”
楚衡的脸色瞬间僵硬下来,手指紧抓紧杯沿,隐忍着愤怒的情绪。
周围的宾客纷纷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沈奕的位置太高,轻易不会露出破绽,但祁深的这一句话,却毫不留情地将楚氏的屈辱暴露在众人眼前,让他们彻底丧失最后的颜面。
程慕站在沈奕身后,眉头微蹙,他知道祁深越界了。
这样的场合,沈奕需要的是稳重、掌控全局,而不是一个胡乱挑衅的祁深。但他没有资格直接制止祁深,只能轻声提醒:“祁先生,请您慎言。”
祁深闻声,回头冷冷地扫了程慕一眼,那眼神带着警告和不屑,仿佛在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管我说什么?
程慕垂下眼眸,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祁深却笑了笑,故意靠近程慕,语气轻飘飘的:“程慕,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该不会是在担心楚总吧?”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程慕一眼,声音不轻不重,偏偏能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还是说……你是在担心自己?”
程慕双手握成拳。
祁深笑得更加肆意,随即转过身,揽住沈奕的手臂摇了摇,撒娇似地道:“沈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沈奕低头看他一眼,语气宠溺地说:“别闹。”
祁深顿时露出笑容,眼神里满是得逞的意味。
而站在他们身后的程慕,依旧一言不,垂着眼,掩去所有情绪。
他知道,沈奕不会为这种事责怪祁深。
但他自己,就没那么幸运了。
宴会结束后,跪在书房门口的程慕
沈奕的书房内,灯光冷白,书架上摆满了厚重的文件,墙壁上悬挂着沈氏的全球商业版图。
祁深懒散地窝在沙里,正握着杯子悠闲地喝着红酒,他没有被责罚,甚至连一句训斥都没有,沈奕依旧纵容着他宠着他。
而书房门外,程慕单膝跪地,安静得仿佛一尊雕塑。
沈奕坐在椅子上,低头翻阅文件,嗓音不带一丝温度:“宴会上生的事,你没看见?”
程慕低头,嗓音平静:“属下看见了。”
沈奕轻嗤:“那你为什么不拦?”
程慕的嗓音低哑,但依旧语气沉稳:“属下无权干涉。”
沈奕终于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目光冷傲:“你的职责,是确保宴会顺利进行。”
程慕低声道:“属下失职。”
沈奕没有再说话,他随手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看着跪在地上的程慕,语气淡漠:“跪着,什么时候我让你起来,你再起来。”
程慕低头,没有任何反抗,只是缓缓弯下膝盖,双膝重重地跪在地板上。
祁深坐在沙上,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缓缓勾起唇角,嗓音轻快:“程慕,你可真是太可怜了。”
他站起身,走到程慕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满是得意与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