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让爷奶知道了,还不得打我一顿。”
宋大花怎肯让弟弟进厨房,不由分说的就把人拦在外面。
“姐姐,没事的,我在……我和二哥在府城也是自己做吃的,我也下厨房帮二哥。”
对于姐姐说的话,他并没在意,而是自顾自的去给灶台添了柴火。
晚上,宋家一行人回来后,宋应知便把早上生的事原封不动的讲了出来。
老周氏听完后,意料之外的并没有怒。
她先是看了一眼宋大花,赞同地说:“咱们家花儿没做错,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亲自找姑娘家说亲事的,这哪来的媒婆这么不懂规矩,以后她若敢再来,打出去便是!”
宋老头也跟着附和道:“花儿也差不多到说亲的年纪了,可别再被其他人随意闯进来毁了名声,地里的活儿没多少,以后每天就留个人在家里,也好放心些。”
“就让她娘留在家里吧,我一个老婆子可拦不住这些。”
老周氏不太想管大花的婚事,便全推给了张氏。
女娃子就是赔钱货,以他们家这条件来看,嫁得越好越头疼。
索性全交给张氏,让张氏头疼去。
北夏朝的习俗是女子的陪嫁不能少于聘礼,这十里八村的嫁女儿一般都是把聘礼当作陪嫁让女儿带着去。
原本一开始,老周氏是打算把大花嫁给自己娘家那边的亲戚,自家亲戚,把聘礼私自留下也不会被人嚼舌根。
可如今宋应知考上了童生,再有虎子常常在她耳边说着,若姐姐嫁给穷人家还没有陪嫁,被人知道了丢的是宋家人的脸。
老周氏已经习惯了众人的追捧,若被这一件小事给毁了,那才真的因小失大。
虽然张氏是童养媳,可她娘死之前还留了好几个银簪给她,到时候聘礼加上这些,足够了。
就算不够,那也是张氏丢人,到时候她只管数落张氏就成。
反正她是一分钱都不会出,也不想自己的名声被毁。
老周氏如此轻易的就把大花的亲事交给自己,这让张氏着实没有想到。
她满脸惊恐,慌忙应道:“哎、哎!是,娘……”
就见宋应知也有些意外,他以为今晚自己会舌战群儒,费个九牛二虎之力才会让老周氏让步。
如果这事是他娘来做主的话,那就很简单了。
第二天,宋家人都去下地后,宋应知便去到前院找张氏,并把自己的想法告知她。
大花现在在家里,除了每日会在厨房学点手艺之外,大多时间都坐在院子里学刺绣。
他来前院时,正看见张氏弯着腰在教大花绣鸳鸯。
宋应知轻轻咳嗽了两声,打断母女俩的思绪。
“娘,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闻言,张氏拿着绣帕的手抖了抖,自从那件事生以后,这些年,她最怕的就是和这个小儿子独处。
每每只剩她们二人时,总会绕不开这个话题,张氏放下绣帕,勉强笑了笑。
“什么事啊?就在这儿说,娘还得教你姐姐绣鸳鸯呢!”
女子的嫁衣和红盖头都要自己绣,红盖头一般都是鸳鸯戏水,宋大花现在学的就是这个。
看见张氏眼中的逃避,宋应知也不勉强,正好这事姐姐知道也有利。
他拿了张凳子坐在母女身旁,心平气和的开口问:“娘,姐姐的亲事能否等个四五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