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来吃饭的时候,张兰德还必须得站在他身边,陪着他吃饭,等他吃完了饭,张兰德才能够拾掇碗筷离开。
如果那天他还没有吃饱,他就会暴打张兰德,骂他故意给他送的饭少了,张兰德少不了挨李福来几个清脆响亮的耳刮子。
如果那天张兰德给他送的饭多了,他吃不了,就把剩下的饭让张兰德吃掉。
张兰德如果不吃,他就会一边暴揍张兰德,一边骂他浪费食物。
张兰德被他调教的唯命是从,唯唯诺诺,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和抗争。
没有职位的太监,都统一在一个大厨房里去吃集体大锅饭,每人只能领一碗饭,饭也是大烩菜。
张兰德晕晕乎乎地来到了大厨房,领了两个人的饭菜,一碗是领给师傅李福来的,一碗是领给自己的。
他领饭,见时间还早,按照平时的习惯,李福来这时候还没有起产,还在呼呼睡大觉。他趁此机会,狼吞虎咽地把碗中的大烩菜扒拉进嘴里,放下碗筷,就紧紧张张地赶去给李福来送饭。
虽然张兰德现在感觉到腿还是直直的,走起路来有点别扭,但他还是不敢怠慢,硬撑着身子,迈着碎步子,急匆匆地端着饭碗向张兰德屋子走去。
张兰德来到了李福来的门前,门还关着,张兰德不敢贸然进去,害怕贸然进去,打扰了李福来的睡觉,那可就闯下大祸了,李福来非要狠狠揍他一顿不可。
他先蹑手蹑脚地靠近门,把耳朵贴在门上,聚精会神地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好像有李福来窸窸窣窣起床穿衣服的声音,他才大着胆子敲了一下门,怯怯地问道:“师傅,你起床了吗?奴才给你送早饭来了。”
里面的李福来半晌没有说话,张兰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说不定李福来还没有起床哩,这可咋办?如果饭凉了,他可是要挨打的。
张兰德忐忑不安地在门前又站了一小会儿,接着又大着胆子小声小气地问:“师傅,你起床了吗?奴才给你送饭来了,不然饭菜凉了不好吃。”
张兰德这一次问完,里面有了动静,“等一下,本老爷正在起床呢。你这个狗奴才没有听见老爷起床的声音吗!”
张兰德吓得赶紧说:“师傅,奴才听见了。奴才在外面等着你,你别急。”
张兰德说完,悬着的心才落下了。
里面窸窸窣窣地响了一会儿,李福来才起了床,打开了门。
张兰德赶紧踅进来,把饭放在屋里的一个小圆桌上,催促道:“师傅,你快吃吧,不然饭菜就凉了。”
张兰德这句既像是催促,又像是关心的话语,让李福来很受用。
也许是李福来昨天晚上睡得好,今天他脾气出奇的好,和颜悦色地对张兰德说:“你小子不错,知道关心老爷,你快给老爷我倒水,我要洗脸,漱口,洗漱完毕后我就吃饭。”
李福来说着,就向洗脸架旁边走过去。
张兰德赶紧走到屋子地上的水桶旁,拿起里面的水瓢,舀了一瓢水倒进了水盆里,又拿起地上放着的盛热水的葫芦,在水盆中加了点热水,手伸进去,试了试水温,说:“师傅,水温刚好,不冷不热,你洗脸吧。”
李福来走到脸盆架前,开始洗脸,他双手捧起水盆中的水,往脸上胡乱地搓了一把,就算洗完了脸。
张兰德见李福来洗完脸,忙给他递上毛巾。
李福来接过张兰德递上来的毛巾,胡来地在脸上擦了一下,随手递给张兰德,张兰德接过毛巾,挂在洗脸盆架上。
又转过身,端起桌子上给李福来倒好的一碗漱口水,恭恭敬敬地呈到李福来的跟前,说:“师傅,你漱口吧!”
李福来接过张兰德呈过来的碗,端起来,大大地喝了一口水,扬起头,闭上嘴,鼓着腮帮子,咕噜噜地在嘴里响了一阵子。然后低下头,对着昨天晚上撒满尿的尿桶,吐了一口,把嘴里的漱口水吐出去,又“呸,呸,呸”的啐了几下,把口里的漱口水啐尽。
李福来终于洗完了脸,漱完了口,坐在屋子里的小圆桌边,开始吃早饭。
此时的张兰德还不能闲着,他开始给师傅李福来叠被子,收拾床铺,打扫卫生。
张兰德把李福来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方方正正,摆放在床头上。
干完这些活,师傅李福来早饭还没有吃完,张兰德就非常乖巧地站在桌子边,两手垂立,静候着师傅李福吃完早饭吩咐他做什么。
师傅李福来吃完早饭,顺手把碗一推,擦了一把嘴,站起来说:“奴才,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本爷的尿桶倒了,是不是等着挨打?”
“师傅,小的不正是等着你吩咐吗?我把老爷的碗筷拾掇完就去倒尿桶,行吗?”张兰德忙解释说。
“嗯,快点收拾,别再墨迹了。”师傅李福来怒吼道。
张兰德手忙脚乱地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起来,匆匆洗刷干净,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走过去准备提尿桶去倒尿。
张兰德走到尿桶边,弓下腰,提起尿桶就往外走。
张兰德刚走了两步,突然觉得头重脚轻,眼冒金星,天旋地转,没有了知觉,身体失去了平衡,一个趔趄,跌倒了。
霎时,提在手里的尿桶从手里滑落出去,跌倒在地上,尿桶里的尿液咕咚咚地流出来,洒了一地。
瞬间,满屋子弥漫了刺鼻的尿腥味。
李福来一看,顿时愣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兰德在跌倒的一刹那间,忽然醒悟了过来,他这是给师傅李福来去倒尿桶,不是在太监的集体宿舍里,这个念头一闪过,吓得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可是已经晚了,尿桶里的尿液流得满地都是,师傅李福来怔怔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张兰德,好像傻了一样。
张兰德吓得又扑通一声跪地在地,磕头如捣蒜地求饶说:“师傅,奴才错了,是奴才不小心绊倒了,不是奴才故意的,请师傅饶了奴才的命。”
李福来经张兰德这样一跪,一哭泣,一告饶,他才愣过神来,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李福来气疯了,他抡起大膀子就开始噼里啪啦地在张兰德的脸上打过去。
张兰德被李福来突如其来的掌掴打得晕头转向,眼冒金星,失去了知觉,啥话也不说,跪在那儿,任凭李福来狂搧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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