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晏清娘家离路家并不远,在整个小楼区域的最后一排。
刘晏清从自己房间拿了两罐麦乳精一包奶粉,找了个布兜装在一起,一家四口往刘家走去。
日落西山,不少小院里有人在乘凉,四人一路走过,得到不少人的指指点点。
看来整个大院,都知道路家被换孩子的事儿了。
刘家的小楼是一座稍大些的二层小楼,院子比路家的院子也要大一些,布局也是差不多的。
路北放敲响院门,开门的,是一位五十多岁周身利落的女勤务员。
她精神很好,开门的瞬间便盯着飞雪看了两秒,才微笑着将四人迎进院子。
听到门口的声音,两位老人直接快步出来。
刘老身穿白衬衣绿军裤,脚穿一双老布鞋,他身量不高不胖不瘦,大概一七三,浓浓的一字眉,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副沉稳的老干部形象,一点也看不出是一位将军。
刘晏清的母亲也是一位美人,如今她仍然很漂亮,看到她,便能理解刘晏清为什么这么漂亮了。
刘晏清和刘母很像,但远没有刘母高雅,六十出头的年纪看着仅四十多岁,一头乌黑的头编成辫子再盘起,用一根很不起眼的朴素木簪簪着,身穿一件烟灰色短袖衬衣黑裤子,也给人亭亭玉立的感觉。
刘老眼神闪烁,一直盯着飞雪看,刘姥姥抬起微微颤抖的手,走过来轻轻牵起飞雪的手,像是拿着一件宝物。
“孩子,你受苦了。”她轻轻地摩挲着飞雪瘦弱长满茧子的手,“跟姥姥来。”
飞雪一直偷偷观察着两位老人,不想直接被对方牵着进了屋。
路父路母和小菲菲被忽视一点也不在意,跟着进到屋里。
刘家的小楼跟路家布局一样,就是更大一些。
客厅里摆成u字形沙也是木质的,但不同的是,木质一看就是松木的,还散着松木的清香。
运动后,刘家担心奢华的黄花梨家具会被人盯上,刘老更是以身作则,将上好的家具捐了,用普通的松树新打了一套。
资源短缺,整个小楼里的家具,也是一点一点置办齐全的。
之前,没有沙,刘老从部队弄了些旧的长桌、长凳摆在客厅会客。
这套新沙,也是一年前才弄到一批木材做了沙,才有今天的样子。
刘老是一个极为简朴的人,包括刘晏清母亲,何海荣女士,虽然有不错的家世,但也是从战乱年代过来的人,极为珍惜生活,从小出自书香门第,小小的进私塾学刺绣和礼仪。
所以,她的优雅源于骨子里的涵养。
飞雪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却也被二位老人身上的气质吸引。
勤务员给四人倒了麦乳精,又拿出两个小盘子,一个小盘子上装着一小把大白兔奶糖,一个小盘子里是几块绿色的糕点。
刘老慈祥地笑着,“雪儿?先吃块绿豆糕吧,这可是你姥姥亲手做的。
下午接到电话,说你回来了,你姥姥就想着这么热的天,这么大老远地坐车回来可能会上火,就做了些绿豆糕,也就是你们腿快,不然,一会儿我们就拿着绿豆糕去看你们了。
晏清,走的时候,把绿豆糕拿上。”
刘晏清微笑着点点头。
见飞雪只笑笑并不动,刘老慢慢站起身,将整盘绿豆糕送到飞雪手里,“吃吧,别不好意思,你姥姥做得多着呢,她就是喜欢这样摆盘。小赵,拿个大点的盘子装些来,让大家都吃些。”
那勤务员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所有人听见,“好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