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燕原本生着气,脸黑黑的,再加上脸上的伤,这一笑,显得极为诡异。
她洗了把脸,将前两天走访邻居剩下的瓜子拿了一包,又拿牛皮纸包了六两红糖,拿了个小筐,将东西放进去,又拿了块布盖上,便挎着篮子出了门。
她在这一片工作二十几年,什么人在哪里住那是门清,想也不想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她要去找的,是这一片街道有名的媒婆,现在迫切要知道的,是那家的傻儿子,媳妇找到了没。
龙飞雪早就用精神力,看到刘燕表情的变化,不太清楚她想干什么,但能肯定的,这事对自己不太友好。
于是换上李丽拿来的那套白衬衣黑裤子,把头扎成高马尾编成麻花辫再盘起来。
这样远远地一看,和她平时相差很大。
她又看了一下,龙飞霜也偷偷溜出去了,家里没人。
她便远远地跟在刘燕身后,看看她去什么地方,见什么人。
为不让刘燕看见,她走到旁边一条路上,还隔着一排房子。
除非刘燕和她一样有精神力异能,不然是不可能看见她的。
刘燕走了快四十分钟,拐个弯来到另一条巷道,在最里面的一户人家门口停了下来。
来开门的也是一个中年女人,四十岁上下,长得五大三粗(五大:手大、脚大、耳朵大、肩宽、臀大,三粗:腰粗、腿粗、脖子粗),脸上冒着油光,养得实在是好。
中年女人一看是刘燕,粗着嗓门扭着肥臀,极为做作道:“哟,刘干事,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刘燕差点就要骂人,可此次,她是上来求人,于是忍了下来,“金巧嘴真会说话,我们进屋说话吧。”
她反客为主,金巧巧翻了个白眼,也不在意,关院门的时候,还往外看了看。
刘燕一进门坐下,便道:“巧嘴,我来你这想拜托个事儿。”说着话,将瓜子和红糖拿出来,“别见外,都是小东西,你平时啖个嘴儿。等事成,我一定给你个大红包。”
金巧巧眼睛一转,直接打开瓜子给刘燕抓了一把,“咱姐妹多少年的关系,见啥外,说吧,是你大姑娘还是二姑娘?”
不愧是做媒婆的,各家里的适龄男女都清清楚楚。
金巧巧顺手给刘燕倒了杯热茶,眼睛瞪得大大的,极为认真地看着刘燕。
刘燕吐掉嘴里的瓜子皮,“还是你,什么都知道。你也知道,我家两个姑娘都今年毕业,找两份工作那怎么可能,就是有钱也没有门路,这不就想着,找一个条件好些的人家,嫁过去,也能生活得好些。”
金巧巧叹一口气,“唉,都是工作闹得,这几天把我忙的呀,你这会儿要是不来,我就出门了,有好几家要跑呢。你看,这不快下班了嘛。”
刘燕心里就是一咯噔,她试探地问道:“前一阵儿,我听人说,镇北肥皂厂那个,小时候得了脑膜炎的,找着媳妇了吗?”
金巧巧眼睛瞪圆,心想还得是亲生的,养女就得是这下场,那家人哪有人问啊?
不过那家人给得多,只要见一个人,就给五十,事成再给一百。
光这一家就能挣一百五。
管她嫁哪个女儿,都和自己没关系,这是人家自家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