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扫兴。
不过惟余没表现出来,他不慌不忙站起身,系上衬衣领口扣子,边笑着对子牛说,“肚子有点饿,吃点东西再去。”
“我不饿。”
子牛坐回长凳,手肘撑着膝头继续刷手机。
惟余也没多说,他眼神示意嘉明,嘉明点点头,明白弄些吃的来给她。
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嘉明也了解到小姑娘的口味。
外头,晴日没进来前,车里,鹿台和他坐一块。
“我进去找他说完事就出来,一起去吃饭。”
晴日说。
鹿台“嗯”
了一声看向车窗外,显得兴致不高。
晴日也没在意,拍拍男孩儿的腿下车了。
懒懒靠向椅背,鹿台拿起手机无聊翻看,
嗯?翀心群里@子牛叫她出来看流星雨,
鹿台于是不觉靠向车窗往天上看,有流星雨?
却,
偏偏这往外看,一晃眼,鹿台坐起了身,
他看见二楼平台,一个正在打电话的女孩儿——不是子牛是谁!
鹿台那心,一股子热流涌,欢喜的,才想到她就见到她……可,立即鹿台又僵愣住,这是哪儿,她怎么在这里!
这是哪儿,桂亭湖畔的一处私人球馆,一般只提供贵宾包场服务。
今天谁在这里,老二呀,看看晴日进去都得通报的!
……越想,鹿台心里那热流就变成熔浆,简直灼烧他的心!
她趴在栏杆上,一脚还踩着,讲电话。
鹿台天天陪着她,当然熟悉,她肯定才打过球,裤腿都没放下。
子牛不爱穿短裤短裙,打球时喜欢挽起裤腿,有时候挽得高,都卷到膝盖上。
子牛的斜刘海短发她爱用一只黑发卡卡着,做题时她喜欢拿下卡子,然后抓住一边头发一揉一揉头皮,好像很舒服。
估计这个电话就叫她很喜欢,她松开了发卡,就攀着栏杆一手抓着头发。
有时候调皮地一跳,换个脚踩栏杆腿儿。
鹿台到底还有理智,没有立即下车奔向她,
他坐在车里就这么两手撑着腿扭头看着她,眼睛都不眨!
心里的怒与悲混杂,滋味儿该多难受!
最后,她电话打完了,看着她熟练地单手卡子卡回斜刘海,走进去。
鹿台也收回目光,就低着头,深深沉了口气。
晴日返回时,神情里其实带着玩味儿,不过也没在鹿台跟前表现出来。
二哥心不在焉的,“这事儿明天会后说也行。”
晴日笑,“这不昨儿你还催我,我生怕耽误你事。”
二哥扶着他肩头送他一起出来,“辛苦你了。”
很亲热。
这时那头球馆好像传出来女孩儿的歌声,五音不全,类似一个人塞着耳机还在跟唱,有时候在调上,有时候又跑老远。
肯定都听见了,二哥没吭声,晴日也当没听见的,台阶上道别了。
怎么现在二哥有这个兴致?打球,还有女孩儿?
回到车上,
鹿台还靠着椅背貌似无聊刷手机。
见他上车来,鹿台直起身,微笑着,“哥,你送我到**路就停吧,我同学找我。”
“不和我一块儿吃晚餐了?”
晴日是真宠爱这个表弟,笑说。
“改日吧。”
晴日如何想得到,眼前还这样阳光的弟弟,一会儿,该闯出多大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