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墨再次将夏悠然护到身后,硬拳一锤,桌子上盛糕点的陶瓷盆碎裂开来。
他抓起碎片,用力一拧,那碎片被捏得稀碎。
碎渣和粉末从他的拳头缝隙里掉落。
他的手掌自然也是血肉模糊,那些人看得触目惊心。
随即,他霸气侧漏的声音砸向众人耳膜:
“那老不死的命长着呢!都活了一百零八岁,还有什么熬不过?!
谁再在这个节骨眼上煽风点火的话,我就让他和这陶瓷盘一样,碎尸万段!”
此话一出,那些长辈的怨言戛然而止!只剩下鼻孔在微弱地出气!
男人毫不在意自己掌心的伤痕,散漫恣肆地将受伤的手垂下来。
被护在身后的夏悠然垂眸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那鲜血顺着他的掌心往下滴落,他居然还能气定神闲?
真的是铁骨铮铮的硬汉!
此时,管家以奔跑的度取来抗凝血药物,给祖奶奶服下,在救护车赶来之际,祖奶奶已经恢复了正常。
夏悠然暗暗舒了一口气,幸好宫藤俊彦有备效救心丸,否则等她去寻找对症的中草药,祖奶奶说不定熬不住要一命呜呼了。
算是虚惊一场。
顾霆墨知道接下来祖奶奶一定会拿夏悠然开刀,便先声制人:
“脓嬷嬷,你就是罪魁祸。”
众人皆诧异,都猜测出祖奶奶差点驾鹤归西是因这糕点的糖分太高引起的,而顾霆墨这会儿却拿无辜的脓嬷嬷开刀,他怎么说的过去?!
脓嬷嬷这会儿委屈连连,涕泪交加:
“主子啊!您可得替老奴做主啊!
老奴跟在主子身旁伺候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墨贝勒爷的福晋犯下的错,也要找老奴来背的话,老奴真的背不动!”
顾霆墨早就看脓嬷嬷不顺眼了,就凭她看夏悠然的眼神那么膈应,着实让顾霆墨感到不爽。
他一脚踹过去,把脓嬷嬷给踹倒在地:
“你这狗奴才,大家有耳都听着呢!你刚才不是说伺候主子多年吗?
那主子有糖尿病一事你应该最清楚了。
可你刚才在带福晋去“御膳房”的路上一定没有告知她主子有糖尿病,这才导致祖奶奶差点丧命。
你说你这种不称职的奴才该留不该留?”
脓嬷嬷一听,吓得彻底腿软了,连连哭着求饶。
听顾霆墨这么一分析,现在主要罪责被转移至脓嬷嬷的身上了。
祖奶奶自然是偏袒着脓嬷嬷,只是叫管家带她下去领二十板子而已。
至于夏悠然,虽然不用负主要责任,但是祖奶奶可没有打算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她。
主要想借着惩罚夏悠然,挫一挫顾霆墨的锐气。
祖奶奶阴阳怪气地开声道:
“这雪柔她也不知道我有糖尿病,但她还是细心呐!
知道老人家不宜摄入过多糖分,所以她的甜品里没放多少糖份!
墨福晋,以后你还是得多向雪柔讨教讨教。
今天我老太婆侥幸从鬼门关里讨回来,但仍然心有余悸。”
言下之意,此事不能就此翻篇。
现在,夏悠然终于明白了宫雪柔制作的糕点为什么没什么甜味,原来她确实很细心。
不过夏悠然不知道的是,宫雪柔如此用心良苦,也不全是考虑到了祖奶奶,而是为了那位不喜欢甜品的顾霆墨,才将糖分分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