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青谣从床上起身,神清气爽,精神抖擞。昨夜燕王未宿在落霞园,她便趁机在空间里待了整整一夜。空间里的时间流逝是外界的十倍,她不仅睡了个香甜绵长的美容觉,还抽空照料了庄稼,煮了一顿热气腾腾的宵夜,甚至舒舒服服地沐了个浴。此刻,她整个人焕着光彩,眉眼间尽是活力,哪里还有半分病态?
吴嬷嬷和红菱一大早便进来侍奉,见她气色如此之好,两人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她们本还担忧王妃病体未愈,就要替太妃进宫应酬,可如今见她这副模样,总算安心了些。
吴嬷嬷一边帮她整理衣襟,一边絮絮叮嘱:“王妃,进宫可不比咱们府里,那地方规矩森严,一句话说错都可能丢了性命。所以啊,不该说的千万别开口,不该去的路一步也别迈。您也知道,当今圣上与咱们王爷向来不和,若您不小心说错了什么,牵连了全府,那可就……”
她话说到一半顿住,没往下讲,但那未尽之意青谣心知肚明。她微微点头,耐着性子听吴嬷嬷唠叨。虽觉她像唐僧念经般没完没了,却也明白这是出自一片忠心,便在嬷嬷说完后轻声道:“我明白,您放心。”
吴嬷嬷仍不放心。她多想陪着王妃一同进宫,可宫中规矩严苛,朝贺的命妇不得携带下人,她们也无法例外。只能眼睁睁看着青谣独自前往,胸口那份担忧怎么也压不下去。
不多时,吴嬷嬷和红菱合力为青谣梳妆打扮完毕。她依旧穿上那日赴昭宁长公主府时的吉服,头上的簪钗饰物也与那日别无二致,只是妆容略浓了几分,用以遮掩她尚未完全褪去的病容。妆扮妥当后,她未用早餐,甚至连一口水都没沾,便径直起身前往碧山居。
此时,府中众人已聚在鹤院。
沈太妃端坐主位,手边是热气腾腾的早膳,萧云川与瑶光公主分坐左右,几个小辈女眷也围在一旁,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
沈侧妃则满面春风地侍立在沈太妃身后,时而为燕王夹上一筷子菜,时而凑到太妃身旁说几句讨巧的话,逗得满桌人笑声不断,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
青谣踏入院中时,这份热闹却戛然而止。桌上的人齐齐转头看向她,目光中带着几分疏离与审视,仿佛她是个不之客,闯入了这温馨的圈子。青谣却毫不在意这些眼神,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先向沈太妃行了礼。
沈太妃虽素来不喜她,但今日青谣将替她进宫,去面对那些冷眼与刁难,她便难得地收敛了几分锋芒,非但未出言责难,反倒语气和缓地叮嘱了几句:“宫中不比府里,凡事谨慎些,别失了咱们燕王府的体面。”
瑶光公主和安恬县主一见青谣进来,母女俩不约而同地投来恶狠狠的一瞥。那眼神如出一辙,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瞪完之后,两人又偷偷瞄向萧云川,碍于燕王在场,她们虽满心不甘,仍不得不起身,向青谣敷衍地行了礼。
青谣淡然抬手,示意她们免礼。
随后,几个便宜女儿也上前请安。萧夏自上次风波后,每次面对青谣,总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低着头,连眼都不敢抬。反倒是萧春,这位宜春郡主心志坚韧,无论落水之事如何惊心动魄,她再见青谣时,依旧是那副端庄有礼的闺秀模样,言行举止滴水不漏,仿佛一切从未生。
谢侧妃与沈侧妃也先后上前请安。谢侧妃中规中矩,行礼时不卑不亢,倒是沈侧妃在福身之际,嘴角微微上扬,竟还挑衅似的瞥了青谣一眼,眼中满是得意。
青谣起初有些茫然,不明白她这莫名的傲气从何而来,直到目光不经意落在萧云川身上,才猛然忆起昨夜燕王宿在了她那儿。想来,沈侧妃不过是因燕王在她院中留宿一晚,便觉自己胜了一筹,才摆出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青谣心下冷笑:燕王不过在她那儿住了一宿,且还是沈太妃硬推过去的,她有什么可炫耀的?她懒得与这等浅薄心思计较,便转过脸去,不再理会,只专心听沈太妃的叮嘱。
沈太妃又说了几句进宫的注意事项,眼见时辰将近,便挥手道:“行了,去吧,别误了时辰。”青谣应了一声,微微福身,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萧云川拿起白棉帕,慢条斯理地擦净嘴角,开口道:“我吃好了,正好有事外出,顺路送你进宫吧。”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气氛骤然凝滞。在场众人神色各异,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青谣与燕王身上。
沈侧妃原本眉眼含笑,满脸得意,可听到这话,笑容僵在半途,像是被冻住一般,怎么也收不回去。
昨夜燕王宿在她院中,府里上下都心知肚明,那不过是沈太妃硬撮合的结果。与眼下亲自送青谣进宫的宠爱相比,也不过是云泥之别。
沈侧妃心底的得意瞬间化作酸涩,眼角微微抽动,掩不住的失落溢了出来。
谢侧妃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刻却也难掩神色的微妙变化。她嘴角的笑意变得有些牵强,显然被燕王的举动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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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不惧燕王宠爱梅氏那类轻浮女子——那些靠姿色得宠的,不过是男人一时兴起的玩物,腻了便丢开,她与梅氏这两年相安无事,便是这个道理。可青谣不同。
先,青谣是正妃,名分摆在那儿,无论将来能否长久得宠,只要她现在受宠,就有诞下嫡子的可能。若真生了嫡子,她谢侧妃的儿子在这府中还有什么地位可言?庶子终究是庶子,哪怕是庶长子,在嫡子面前也得低上一头。
其次,若青谣只是空有王妃头衔不得宠,或如梅氏、沈侧妃般心思简单,她还不至于担忧。可偏偏这女人不仅得宠,且宠爱程度远前王妃,更兼心思深沉、手腕高明,不过几日便将燕王的心牢牢攥住,这如何不让她心生忌惮?
萧春和萧夏见父王对继母如此偏爱,心头酸楚难抑,替自己的母亲暗暗叫屈。她们咬紧牙关,暗骂青谣定是凭狐媚手段勾住了父王,真是恬不知耻。可眼下燕王如此宠她,她们姐妹往后行事只怕要更加小心。若这女人心胸狭窄、记恨在心,暗中给她们使绊子,那日子可就难过了。
瑶光公主和安恬县主虽也满心不忿,却慑于萧云川的威严,不敢再像从前那般明目张胆地针对青谣。她们低头扒着碗里的饭,用沉默掩饰胸中翻涌的不平,只盼着这顿饭快些结束。
沈太妃听到儿子的话,脸色微微一滞,但很快恢复如常。她并未反对燕王送青谣进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若她出言阻拦,岂不是让儿子面上无光,徒增母子间的嫌隙?
于是,她不仅没反对,还故作慈和地点头道:“去吧,早去早回。东西都带齐了,别落下什么。”语气虽淡,却掩不住那份不得不妥协的无奈。
青谣随萧云川离开,身后那些复杂的眼神与暗藏的心思,皆被她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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