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她眼睛一亮,想到一个办法。
祸水东引!
冒险但是可以尝试。
她眼神黯淡了一瞬。
但是可能会让许初筝更厌恶她。
不过,这不算什么,还是化解重要。
想到这,她眼神坚定起来。
重华殿内,鎏金香炉吞吐着龙涎香,数十名宫人垂肃立,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许初筝端坐在铜镜前,眼神放空。尚仪局的女官正为他束,金冠玉簪在白间流转生辉。少年轮廓在晨光中愈分明,只是眼底却是带着雾气,带着些茫然之色。
他望着铜镜中那个被金冠玉带装点的少年,恍惚间竟认不出这是自己。
镜中人的眉眼依旧熟悉,可那身华贵的衣袍,那满头的珠玉,却像是硬生生套在了一个格格不入的灵魂上。
他想起在石头村的日子——破旧的茅草屋,漏雨的屋顶,养父醉醺醺的咒骂声,还有那些村民鄙夷的目光。那时的他,衣衫褴褛,骨瘦如柴,连走路都习惯性地佝偻着背,生怕惹来不必要的注意。
而现在呢?
他轻轻抬起手,袖口的金线刺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晃得他眼睛疼。
“殿下,该更衣了。”李公公小心翼翼地提醒。
许初筝回过神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他曾经连一件完整的粗布衣裳都穿不起,如今却连亵衣都是上好的云锦制成。
算是苦尽甘来了吗?
不。
是……讽刺。
即使他还是这张与从前别无二致的脸,可仅仅因为他的身份,那些曾经欺辱过他的人就开始惧怕他。
他眼前里浮现起……阮泠的脸。
许初筝攥紧了手指,眸子带了郁色。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骚动。
“殿下,尚衣局的人送礼服来了。”小太监低声禀报。
站在一旁的青柳等一众宫女不约而同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进来吧。”
许初筝收回思绪,淡淡开口。
他话音未落,殿门被轻轻推开。他漫不经心地抬眼,却在看清来人的瞬间瞳孔骤缩——阮泠。
怎么是她送?
少女低眉顺眼地捧着华服走进来,纤细的身影在满殿金碧辉煌中显得格格不入。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许初筝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眼睛死死盯着她。
"奴婢……奉尚衣局之命,为殿下送礼服。"
阮泠面上恭恭敬敬开口,心里却在腹诽。
说实话,她才不想自称奴婢。
可她被迫成了需要看人面色的宫女。
而且这是大场面,这么多人在,口误的话是要死翘翘的。
青柳在一旁死死盯着阮泠手中的华服,嘴角勾起一抹阴毒的笑。
快了就快了只要殿下现那件衣服有问题这个贱婢就死定了!
殿内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许初筝的目光从阮泠低垂的睫毛,移到她微微颤的指尖,最后定格在那件华服上。
"呈上来。"他听见自己冰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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