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筝被阮泠这般近距离地盯着,只觉呼吸都要停滞了。他的心脏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在这静谧的船舱内,那剧烈的心跳声好似都能被阮泠听见。
脸颊上温热又柔软的触感传来,许初筝瞬间大脑空白,所有理智与镇定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他双眼慌乱地眨动,眼神里满是惊惶与无措。嘴唇开合,喉咙却干涩得厉害,好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丝声音。
“别……别让我说了吧,很尴尬的……。”许初筝声音别扭,哼哼唧唧地开口。可迎上阮泠对上阮泠“可怜兮兮”的小表情,他心头一窒,又忍不住心软。
“算了,我说……”许初筝咬咬牙,像豁出去一般,他扭头不敢看她,哼哼唧唧开口,“你咬了……我耳垂……”
话一出口,他浑身的力气仿若被抽干,整个人微微颤抖,忙不迭地低下头,尴尬的咬住嘴唇,耳根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阮泠也有些不敢相信,许初筝竟然会做这种梦。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不成……许初筝喜欢上她了?
阮泠心思一转,嘴角忍不住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窃喜。
且让她试探一番便知。
她强装镇定,可语气里还是藏不住那抹雀跃,故作疑惑道:许初筝,你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呀?”
许初筝听到阮泠的询问,只觉脸上的温度再度飙升,热意一直蔓延到脖颈,连带着耳尖都滚烫得厉害。
他张了张嘴,却觉喉咙干涩得不出声,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却又破碎不成句子。
为什么?他心里有个清晰的答案,但是他不敢说呀……
“为什么呀?”面前的人儿还在追问。
“我……我……”许初筝的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不敢与她对视,双手下意识地在身前绞动,衣角都被他揪得皱巴巴的。“我……也不知为何……这梦来得突然,毫无征兆。”
什么毫无征兆?心虚成这个样子,肯定有猫腻。
阮泠佯装不满,微微嘟起嘴,轻哼一声:“你可别糊弄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平日里肯定想了些什么。”
她故意凑近,目光紧紧锁住许初筝的眼睛,一字一句抛出那个许初筝避而不谈又不敢想的问题。
“你是不是……对我有别的感觉了?!”阮泠的声音在这静谧的船舱内,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层层波澜。
阮泠说的并不那么直接,但是许初筝还是意会到了,别的感觉,不就是……
刹那间,原本就安静的船舱,好似被一层无形的薄膜笼罩,静谧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舱外,寒风陡然加急,吹得船身轻轻晃悠,绳索与船舷摩擦,出尖锐的“嘎吱”声。
窗边那盆绿植,叶片被吹得疯狂颤抖,好似在为许初筝内心的惊涛骇浪伴舞。
远处,传来水浪拍打堤岸的沉闷声响,一下又一下,恰似许初筝紊乱的心跳。
两人相对无言,室内沉默良久。许初筝的眼神闪躲着,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阮泠紧紧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心中的期待如同不断膨胀的气球。
终于,许初筝艰难地开口,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我……我不知道……”他的话语里满是彷徨,像是在迷雾中迷失方向的旅人,找不到出口。
阮泠见许初筝这般模样,心中那股窃喜愈浓烈,像春天蓬勃生长的藤蔓,缠满了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