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瞬间鸦雀无声。
秦母直接冲到了沈茵茵面前,“我儿子为了你申请调去北疆的哨所,那里常年零下四十度啊!沈茵茵,你这个……”
“秦夫人!”
霍枭一个箭步上前,军绿色的身影像堵墙般挡在沈茵茵前面。
他站得笔直,肩膀几乎将沈茵茵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
“那是秦禹自己的选择,和茵茵无关!”
“和她无关?”
秦母歇斯底里地笑起来,瞪着霍枭。
“你倒是会替她说话!你们没结婚就不清不楚地住在一起,她那么水性杨花,你居然还要娶她。她还真是好手段啊!”
沈茵茵被霍枭护在身后,也感觉到四周邻居的目光突然变得刺人。
那些刚才还热情道贺的笑脸,此刻都蒙上了一层猜疑的阴影。
她攥着霍枭的衣袖,刚要开口,就听到了霍枭冷声反驳的话。
“秦夫人,请您看清楚。这是组织批准的结婚申请,三天后我们就会举办婚礼。我们之间,不是你说的什么不清不楚!”
霍枭的眉头狠狠皱起,“唰”的一声,从内袋掏出那张盖着鲜红公章的结婚申请,纸张在他手中微微颤。
“至于您儿子,茵茵从头到尾都和他保持距离,上次去找他帮忙,也是为了我。如果您继续污蔑茵茵……”
霍枭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每个字都铿锵有力。
“我只能亲自去找秦禹谈谈了。我想,他应该不希望自己的母亲在部队大院闹事,给他丢脸,影响他的前程吧!”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秦母头上。
她张了张嘴,突然注意到围观的那些人中,似乎还有熟面孔。
陈老太此时趁机上前,拔高声音,“各位邻居做个见证,我们茵茵清清白白,和小霍是正儿八经要结婚的!三天后,大家都来喝喜酒啊。”
她说到这,又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秦母。
“有些人啊,自己儿子想不开,倒来怪别人。有这闲工夫,不如回去多做做儿子的思想工作!”
秦母被她的话刺得一脸难堪,阴着脸,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扭头就走。
边上的邻居见状,再次上前恭喜,小院里气氛很快就重新热闹了起来。
……
三天后,军区大院的食堂张灯结彩。
入口处挂着红绸扎的大红花,墙上贴着“囍”字剪纸,全是这两天陈老太和霍芳一起剪的。
食堂里摆着八仙桌,每张桌上都放着搪瓷托盘,盛着瓜子、花生,还有难得一见的大白兔奶糖。
全是霍枭出院之前,就特意打电话托以前的战友,帮忙从省城捎回来的。
沈茵茵穿着一身红色的旗袍,衣料是陈老太珍藏多年的真丝缎子,腰线收得恰到好处,衬得她像一株含苞的海棠。
她坐在贴着“囍”字的新房里,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嫁衣上的盘扣。
很快,外面就响起了一阵哄闹声。
霍枭穿着崭新的军便装,胸前别着大红花,被战友们簇拥着进来。
他今天刮了胡子,头梳得一丝不苟,连军靴都擦得锃亮。
“接新娘子喽!”
陈兵带头起哄,几个小战士立刻把早就准备好的红绸带拿出来,非要霍枭牵着沈茵茵出去。
霍枭耳根通红,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接过红绸,轻声道:“茵茵,我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