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过去,一双黝深清亮的眸子正在盯着她看,似乎眼底有一抹小小的惊喜。
程拾娘吓的心里一紧。
今天出门没烧个香,拜个佛,真是诸事不顺。
没有寻到药田,先见了血光,好心救了薛五哥,又被他那瞎了眼的手下劫持到这里,没想到竟然遇上了大瘟神。
程拾娘现在只想马上离开。
薛五哥问道:“程娘子,你进山来做什么?”
程拾娘心下一狠,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找药田?你要在天狼山里种药?”他有些好奇,不懂为何非要跑到山里来,外面的地不好用吗。
“在我这寨子周围可行?”薛五哥问。
“药田我得需要打理的呀,你这地方好是好,就是太难找了,进来了我一个人都出不去!”程拾娘说道。
“嗯……”薛五哥笑道,“我有个想法,外人进天狼山很危险的,你种的药田可以请我们寨子里的人打理!”
程拾娘眼睛一亮,这是个好办法。
于是,程拾娘和薛五哥达成了一致意见,程拾娘把药材秧子带过来,传授薛家寨的人种植手艺,按月工钱。
他们只管帮着打理,其余的一切不管。
程拾娘很满意。
肖宴站在一边,静静地听他们两个说完。
“程娘子,该走了!”肖宴语气温和。
“好,我这就走!”程拾娘以为是男人怕自己打扰薛五哥休息,在下逐客令了。
她站起来,又叮嘱了薛五哥几句。
“程娘子,你和肖大哥一同出山!有人护送你们!”薛五哥说。
程拾娘:啊……
她为啥要和这瘟神一起出山,不一起行吗?
肖宴走在前面,程拾娘跟在后面。
两个高大的护卫一左一右,紧随着他们两个。
肖宴悄悄地抬头看程拾娘,只见程拾娘大步流星,目不斜视,走的飞快。
“程娘子,我们见过面的!”快出山的时候,肖宴实在忍不住了说。
程拾娘:“没有,我在天狼山里,只见过薛五哥!”
肖宴:“不是在天狼山,我在平湖被人暗算受了重伤,之后来这里养伤……”
程拾娘心里又是一紧。
“我没去过平湖,你认错人了!”程拾娘口气坚决,心里却慌成了一团。
她心里想:这个男人是不是知道丢了玉佩,向自己讨要玉佩呀?
呸!
她才不会给他,她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他,他用一块玉佩答谢,难道不应该吗?
肖宴见程拾娘面色不好看,也没继续往下说。
那次在平湖太危险了,差点丢了命,别说一个女人,就是他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他心里对程拾娘的机智勇敢所折服,这个女人不一般,要不是自己还有重任在身,一定和她好好聊一聊。
救命之恩,他如何去报答呀?
刚才没机会单独和薛老五说话,这个程娘子到底是个什么人,他也不了解。
走出了天狼山,程拾娘松了一口气。
肖宴拱手道:“程娘子,后会有期!”
程拾娘:“好的,再见,再也不见!”
说完,她撒腿就往村里跑,像是躲瘟神一般。
肖宴:……
看着程拾娘消失在小路尽头,肖宴摇摇头,嘴角的笑意蔓延开来,大步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