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那不是拾娘吗?”一个婆子叫道。
“官夫人,官夫人,快来!”一个年轻的女人冲程拾娘兴奋地喊道。
程拾娘走过去笑笑说:“我可不是什么官夫人,现在和李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我和李大川已经和离了。”
李老太的头仰的高高的,像是个得胜的老母鸡,撇撇嘴说:“我家老大是个仁义的,给了几个儿子不少银子呢!”
程拾娘在她们震惊的目光中朝家走去。
一路上无数眼睛看向她,她像往常一样和村里人打着招呼,没有一丝窘迫之色。
春花婶子跑过来想安慰,但程拾娘老远就招手和自己打招呼,完全没有被抛弃的痛苦和绝望,到嘴边的话,她又咽了下去。
“春花婶子,你找我有事呀?”程拾娘问。
“啊,没,没事儿,我就是,就是好几天没见你了,想看看你!”春花婶子笑的一脸褶子。
“去我家吧!”程拾娘笑笑说。
“那我坐车了!”春花笑着爬上了程拾娘的马车。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朝村外走去。
一路上,纪春花和看热闹的村民打着招呼,很多人想打趣几句程拾娘的,见到里正媳妇坐在她的马车上,吓的打消了那个念头。
远远地就见林真在门口踱步。
见到程拾娘的马车到了,小跑着喊:“拾娘妹子……”
程拾娘看到她脸上的焦虑,笑着说:“林嫂子,我没事儿,你不用担心!”
林真见程拾娘状态不错,提着的一颗心才落了下去。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妹子,我没担心你,我就知道你啥时都能过得去,我是想问问两个孩子给你添麻烦了不?”
程拾娘又笑说:“两个孩子都好的很,吃苦耐劳又勤快,你放心吧!对了,秀儿让我给你带了布料来,让你做双新鞋。”
程拾娘下车把孙秀儿带来的小包裹给了林真。
两个人随着程拾娘进了院子。
三个女人坐在院子里。
程拾娘知道她们两个关心自己,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把李大川和离,断亲的事儿说了。
她只说了给了一点银子,但没说具体的数目。
纪春花把李大川骂了一顿,林真安慰了程拾娘几句,两个女人就离开了。
天越来越冷了,她要进山了。
先要找好地方,明年春天开冻就能种药材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进山了。
胡静紧紧地跟着她,深秋的天狼山里,深幽诡异,枯黄的树叶纷纷从树上落下来,扑簌簌的,听上去让人毛骨悚然。
胡静已经不知去向了。
程拾娘心里骂道:他娘的,不知道老娘害怕吗?
关键时刻,它不见了。
程拾娘手里握着一把尖刀,继续往前走。
除了一只只野鸡扑棱棱飞过,倒没有遇到什么野兽,她稍微轻松些了。
突然听到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地躲到了大树后面。
胡静从远处跑过来,身上湿漉漉的,沾了些枯叶。
程拾娘把它提起来,放到背篓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探出头去看,只见五六个男人正拼命地朝这边跑来。
“分散开跑,老黑的人过来了!”一个男人喊道。
程拾娘觉得声音熟悉,仔细一看那人不是薛五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