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婆子挨的近,面上最是尴尬,“啥?你还,你还真卖呀!还二十两?!”
十月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脸天真的问道:“那,娘你什么意思,不会是没打算真给吧!”
“哎,那,那自然不是!”
楚婆子有点儿骑虎难下了,任谁也知道她是想白嫖来着!
“哎行了行了,长寿屋里缺柜子,自己找人打去,你三弟屋里的东西,都是可丁可卯做的,哪有儿送你的份儿!别在这儿丢人了!”
“呵呵,好,那,那我回头自己找人打一个,呵呵!”
楚长寿一张脸一路红到脖子根儿,尤其一屋子小辈看他的眼神,莫不透着鄙夷和不屑!
一顿饭吃的也是一波三折,明枪暗箭,好歹算是吃完了。
早饭过了,男人们扎堆儿聊天,女人们则一道收拾桌碗盘碟。
楚秀珠瞅着旁人不注意,便跟着老娘直接往后院鸡窝去了。
见她在撒米糠喂鸡,便低声规劝道:“娘,您老今儿是怎么了?天天念叨我三哥不成家,说有人戳你脊梁骨。
如今好容易媳妇进门了,我三哥还怪喜欢的,结果头一天您老就唱戏,是生怕您老儿子不和您急眼呢?”
楚婆子心里正不爽呢,见小女儿把话说的这么重,即刻脸色就不好看了!
“咋了?哪个媳妇不看婆婆眼色过日子?我不看还是你不看?便是你姐嫁的那么好,还不是照样在婆家低眉顺目的忍了好几年,儿子落地了才有好日子?
生宝儿那会儿,我去看她,那月子里喝点儿鸡汤都要看她婆子脸色,你以为媳妇那么好当呢?
再看看你自己,嫁了三四年了,一个蛋都不下,哪怕你在婆家受了委屈,我都没脸上门给你撑腰去,还有心思管别人呢!咸吃萝卜淡操心!哼!”
楚婆子撂着脸子,口气颇重,甚至是带着几分鄙夷将小女呵斥了一通,转身就大步走了,毫不理会几乎浑身颤抖,眼泪瞬间决堤的小女儿!
楚秀珠没想到,自己多年来心底的痛,竟成为娘家人刺向她的一把匕,只觉得亲娘一句话,比她这几年在婆家受的所谓委屈还要叫人窒息!
果然,她这个老娘一点儿也没变,还是老样子!
再说在厨房收拾的空档,徐氏眼见着婆婆没在跟前,就低着头局促的小声跟十月道歉道:“三弟妹,你,你…你二哥那人就那样,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就当他放屁了就是!”
十月看着一脸羞赧有苦难言的二嫂,才明白,敢情这个二伯哥刚才的作为把这个嫂子难为够呛!
遂赶紧轻轻拍了拍的肩,低声劝慰道:“嗨!二嫂,柜子又不是你开口要的,和你什么相干!他是他你是你,往后也一样,他干的事,你和孩子躲远些就是了,别什么都往身上揽!”
说着又嗔怪瞪了她一眼,便自顾自装了桶猪食,往后院喂猪去了。
徐氏看着三弟妹远去的身影,自然感念她胸襟宽旷,不计较。
可一时心里自然也免不了替孩子愁,摊上这么个爹,平时自己不管孩子也就算了,也不给孩子留后路!
好容易这个三叔三婶眼见着疼孩子些,他一个当老子的居然还这么厚脸皮的去占人家的便宜,丝毫没觉得丢人!
如此长远下去,人家哪天一旦真的和他们这房翻了脸,岂不是孩子的后路也断了?往后他们娘俩还能指望谁去!
再说十月跟着忙活了一会儿,转个身楚婆子就把楚良夜叫回了新房,悄声问道:“你媳妇的圆帕呢?”
楚良夜一挑眉,心道,老太太还真是没忘了这茬,就大大方方的将柜子里收好的那方帕子给取了出来给老太太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