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自然不认为她会乖乖的把这么大一笔银子吐出来,而且看她和秦家宝的眼神,只怕这钱她就是硬抢也行不通,若是指望旁边这个爹,就更是做梦了!
十月淡然一笑,缓缓点了点头,也不废话,转身就下了地出了屋子。
李氏顿时一愣,心道,这是放弃了?可也不像她的脾气呀!
结果下了地也出了东屋才现,这丫头把厨房生火用的火石给摸了出来,又随手把厨房后窗台的油灯捏在了手里,一脚就将西屋门给踹开了。
自打她过去她哥那院儿,这屋里只有一床旧褥子还堆在那破旧的炕柜上。
十月提步上炕一把就将油灯里的灯油都给泼到了那旧褥子上去,又随手把油灯往上头一砸,捏着两块火石“啪啪”两下就把沾了油的褥子给点着了!
本就是易燃物,再加上灯油,烧起来还有个不快的?眼角一条火苗蹭就沿着灯油的痕迹窜出去老远!
“你!你干啥!你疯啦!”
李氏见她居然敢点火,便上来撕扯要去抓那褥子,十月回身一把将人大力往后一推,便拎着那褥子让它烧。随手又把柜子掀开,将里头自己从前的几件破衣裳也拿了出来,统统往那火苗上沾!
布料都是十分易燃的,眼见着被那火苗舔一下,很快就燃烧了起来!
“你疯啦!秦大山,你闺女疯啦!”
秦大山以为娘俩又动手了,正抱着头坐在炕上唉声叹气,就听见李氏没好动静的喊了这么一嗓子!
秦大山听着不对,赶紧就下了地赶了过来!
结果就见他闺女一手拎着烧着的褥子,一手拎着烧着的衣裳,像个杀神一样寒着脸大步就出了西屋!
秦大山吓得下意识往后退了下,嘴里求饶道:“好孩子,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干什么?”
十月理都不理,拎着烧着的衣裳一把扔到了东屋的被垛上,吓得秦家宝抱着荷包“嗷”的一声就下了地!
十月眼见被垛上的新被子,也被点了,又拎着手里的褥子直接越过几人往院子里去了!
“哎我的娘啊,造孽啦,造孽啦!”
李氏眼见屋里炕上起了火,边喊边催促秦大山端水救火,结果秦大山这会儿哪有功夫管屋里如何!
跟着十月一路出了院子,就见这丫头把那褥子往街门口的柴禾堆上一扔,然后便扯了十分易燃的苞米叶子往褥子上一盖,眼看着那柴禾就往起烧!
“啊!柴禾!柴禾!”
秦大山吓的上来就去扯那褥子,结果十月手举着一截烧起来的玉米杆子,不叫他靠近,但凡他往前一些,十月就举着烧着的柴禾往他身上怼!
吓得秦大山几次想靠前都没能够!”
“啊呀!十月!你这么弄会起火灾的啊!柴禾祸害没了,家里烧啥呀?”
十月见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不禁摇了摇头,“爹,我从未见过你这么窝囊的男人!你娶妻不贤,教子不善,又弃养亲儿!怕是前前后后几个村子加一起,也找不出第二个您这号人物!”
秦大山眼见柴禾垛上的火苗越烧越旺,想松口把东西还回去,可又张不开嘴,毕竟大儿子攒的家底可是比他们这当爹妈的还要多!
遂只是憋着一张通红的老脸,捏着拳头在那里犹犹豫豫的没个决断!
十月见他还是不松口,便指着上屋的方向说道:“东西你们不还也可以,那我就从今天起,想什么时候放火就什么时候放火!
至于楚家,我也不嫁了,有你们这种天下少有的混账岳家,谁当你们姑爷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索性我也不娶祸害人家了,赶早叫楚三哥来把聘礼取回去,往后我就跟你们在这个窝里耗着!
自然了,我不嫁,秦家宝也别想娶!你们把我哥祸害到这个地步,还敢肖想二儿子娶妻生子,过得和和乐乐,那就是做梦!
从今天起,我就是搅家精!有一个算一个,能叫你们睡个好觉都是我无能!还有他秦家宝,我要是能叫他娶着媳妇,我就不姓秦!”
说着一把将柴禾又扔到柴禾堆上,扭身就往下跑去!
“哎!你干什么去?”
李氏和秦家宝手忙脚乱的把屋里的火给扑灭了,结果出来就见柴禾堆着了不说,这个丫头风风火火的不知奔着哪儿去了!